多此一举纠结这些。”
“我纠结这些…还不都是为你考虑!我们王家受到朝廷器重,你父王也会对你另眼相看。”苦夏有苦难言,自己这个儿子,就是没心眼,做人做事总是为他人考虑,从不为自身谋划什么。
“圣人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儿臣都这么大了,很多事情自己能处理好。还有,母妃你为我考虑,父王他也为我考虑,可你们俩有没有在一起商量过,究竟怎么做才是真正为我考虑?”扶苏一句话便将苦夏噎了个彻底。
是啊,在教导扶苏这件事上,她确实从未和嬴政沟通过,可这能怪她吗?嬴政一个月能来端华宫几趟?自己去甘泉宫又能见上对方几面?
看到母亲神情有异,扶苏自知刚刚言辞欠妥,于是立马放下笔,来到苦夏身边蹲下,握住她的手:“儿臣错了,儿臣不该说那样的话。”
苦夏将儿子搂在怀里,喃喃自语:“母妃这辈子别无所求,只盼着你有个好的前程。”
·
荆轲刺秦之事很快传遍了咸阳城,而秦王嬴政不计前嫌将其以国士之礼下葬的仁义之举赢得了赞誉无数。
远远看着装着荆轲遗体的棺椁埋入不见天日的地底,再被一锹一锹的黄土填上,姬丹终于死心了。
没有奇迹,没有反转,没有救赎,没有归来,没有一切应该有的,剩下的只有白茫茫大地上的一腔热血、一捧真心。
一切皆已尘埃落定,荆轲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对她的诺言,从此阴阳相隔,再无相见之日……
姬丹没有哭。并不是她不难过,事实上,除了阿政和孩子,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便是荆轲……现在他也去了,她怎能不痛苦不难过?
可她只觉得胸口很疼很闷,像是哽住了一样,如同被钝器一点点地碾磨,却终究还是未能哭出来,反倒是一直以来表现淡定的高渐离哭得特别伤心,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荆兄慷慨赴死,作为他的至交好友,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甚至连拜祭一下都做不到……”高渐离哽咽得几近失声,想了想又抖开包袱,取出自己最珍爱的那把七弦古琴。
“此地虽说偏僻荒芜、人烟稀少,可我们毕竟在秦国境内,若此时奏琴凭吊,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姬丹从旁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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