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某一天,她们都获得了自由,与各自的夫君住在各自的宅子里,如亲姊妹般往来。
庾渌听了,笑道:“那我更要努力活着了,活到你心愿达成时。”
此时的她,求生意志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若这样死去,我的一生也太憋屈了。太一听说了,会难过的。万一我等不到他归来,你见到他,一定要告诉他,我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快乐的。”
桃娘从前,是有些迷恋崔焘的,觉得在崔宅终老也是不错的归宿,甚至还盼望为他生一个孩子。
看过崔焘虐待庾渌,她开始识破崔宅主慈仆恭的假相,不明白掌握了生杀予夺大权的上位者,何以毫无悲悯之心,这样滥用手中权力。
庾渌的脆弱,崔焘也看在眼中,不再频繁地召幸她,还破例允许裴奭携幼子长命郎入宅探望她。
裴奭
长命郎快四岁了,因是早产儿,又未能吃到母乳,婴儿期极病弱,便取了这样一个直白的乳名。经过裴奭精心的养育,他已是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进门时,他拎着一只小篮子,装着一匹才断乳的小猫崽。
庾湲逝后,长命郎继承了亡母的大花猫杏花。杏花新生了一窝崽,只活了这一匹。长命郎对之“爱如己出”,若非小阿姨,是断然不肯送人的。
庾渌笑纳了小猫。
裴奭又命长命郎背诵外公的诗给她听。
庾兴的文稿,抄家时已散佚,裴奭教儿子的,不过是他记得的几篇。
庾渌暇时,倒是把熟记于心的亡父文章默写了几卷,取出送给长命郎,“外甥传家,古时有先例。太史公的著作,即由杨氏外孙公布于世。外公的道德文章,也要拜托你去发扬光大了。”
长命郎问:“我孃孃的诗文,阿姨也记得否?”
庾渌道:“你孃孃专攻琴,喜诵嵇阮文字,其趣味,倒是你耶耶更熟悉。”
裴奭为庾湲守贞,已近四载。便是个女子,也有资格改嫁了。
庾渌一想到他另娶,即觉得别扭,反省后,又惭愧自己的心态与那些用贞cao约束女子的卫道士无异,遂劝裴奭再婚。
裴奭摆首,“曾经沧海。”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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