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阵阵,隐隐有落雨征兆。
三个半小时,一路交谈寥寥。
荆羡能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她靠着椅背,不动声色从后视镜里小心窥探。
男人单手支额,另一手把着方向盘,眉宇间的疲惫已然掩盖不住,加上一如既往的苍白脸色,像是精力透支到了极点。
她从没见过他这般脆弱,感觉随时随地都会陷入昏睡。
联想前阵子偶尔凌晨清醒,他仍在书房挑灯夜战的情景……
荆羡怀疑,这几日他真的有休息过吗?
各种连轴转的工作,日夜颠倒配合纽约的视频会议,在她上班时来回奔波云离与襄南配合警方,剩余的时间里,甚至还要分心照顾她。
比起他的千辛万苦,荆羡简直是个无所事事的享乐主义派。
静下心仔细去分辨,她究竟为他付出过多少?
从没真正意义帮上过什么忙,口口声声心疼,却缠着他留在临城,不遗余力地扯后腿。她除了交往前奋不顾身去瑞士找他的那一回,再没为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努力过。
荆羡垂眸,心内五味杂陈。趁着高速服务区他去买水的功夫,她迅速跳下副驾驶座,换了位置。
容淮拉开车门,扬了扬眉:“嗯?”
“我开。”荆羡很坚定,从他手里接过水,对着隔壁座位扬了扬下巴,“你状态不好,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