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墙六尺巷,民房的小门上铜环发青,灰黑的石板路干净整洁。颜岁愿这个近路抄的着实清净,一个人影都寻不到,倘若夜幕降临,定是个月黑杀人夜的好处所。
都说兵器长一寸强一寸,颜岁愿偏是个不信邪的棒槌——将在中宁军时舞的出神入化的长.枪换成了把短剑。
现下便被一群黑衣人长剑堵在六尺巷里躲闪的辛苦,兵刃交接火花四溅,借着青灰的砖墙,颜岁愿身轻如燕的跃出了包围圈。
手腕间的银丝弹动,一把锋利的短剑游动,似疾箭也如飞镖,夺人性命不过眨眼间的事。
程藏之不在场,颜岁愿的杀戮步伐干脆果决,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血溅当场——刺杀朝廷官员,按律可就地诛杀,哪里需要什么流风回雪的客气。
一番打斗,黑衣人发觉他们低估颜尚书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颜岁愿从文之后仍旧没落下练武的习惯。劣势所迫,为首的黑衣人带着仅剩的手下一齐将地上还热乎躺着的同伙扔给了颜岁愿,脚底生烟的溜了。
颜岁愿从广袖中拿出方帕子仔细擦拭了霜锋上的殷红。
“原来,你有帕子啊。”程藏之提着个食盒逆着光半倚靠在巷口。
颜岁愿顿时觉得手里的帕子就是块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只能像冰冻的人雕僵硬呆在原地。
不嫌事大的程藏之站直了身子,抬起空闲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是让颜岁愿觉得这厮仿佛在摸自己的脸。这还不够,程藏之还做了个包扎眼睛的动作,仿佛在告诉颜岁愿——你两只袖都断在我这张脸上了!
颜岁愿觉得此处很是紧凑逼仄,稀薄的空气里还带着似有若无的麝香,他屏住呼吸反方向逃离。
“哎,我说你别走啊。”程藏之叹口气,认命的跟上去,“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被拦在六尺巷尽头的颜岁愿才注意到他手里的食盒,不解与心虚交织成一团忐忑。
“我今天发现府里厨子的甜汤煮的不错,想着你抄家抄的辛苦,给你送点尝尝。”程藏之提起食盒道,“不知道凉没凉,凉了也没关系,热热还是味美的。”
颜岁愿垂着睫羽,有点琢磨不出程藏之此举的意味,他跑这一趟就是为了送汤?
他道:“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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