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藏之已然锐甲加身,站在璨璨天光间,瞧来人肩上携花行,唇角弯如弦月。
安承柄军部如今正与白亭军僵持在陇右道武州与成州之间,因而,须得自清水北下。但是下清水之前,他们各自还有事情要妥善解决。
“颜监军,”程藏之拈起花瓣,“去哪沾花惹草了?”
颜岁愿莞尔,“我且先想想,是倚红楼还是软翠馆来着。”
程藏之拖长音节,哦了声。忽然上前拥住人,细嗅衣袍,唯有谙熟的振灵清香。至此才笑道:“倚红软翠,能有我好吗?”
颜岁愿微微叹气,不出言置评,却叹声:“堂堂河西节度使,也该有一方枭雄之姿。”而后,又道:“还是先说说正事罢。”
他为何来清水,程藏之应该明了。
程藏之微微颔首,却没撒开手,“转生帝教的事情,我也有耳闻,只是突然转到清水,倒是十分蹊跷可疑。皇帝派你来暗查此事,只怕是跟派我去金州如法炮制。你若在清水不测,你说这责任是算我的还是算安承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