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宝仪得了旨意, 有些抗拒。
她琢磨不透皇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慈和的皇后竟然以父亲的性命让她进府里。宝仪不太想去, 软趴趴的躺在榻子上:“侯爷, 妾身昨日淋雨,今晨头疼的很。可以不去宫里么?”
沈渊庭审视她。看她卷被缩在榻中,面色红润不像发病, 回绝:“不可。”
傅宝仪泄气。她还想央求几句,转头对上男人那双好看的,冰凉凉的眼睛, 就又不敢说话,从榻上爬起来,被人簇拥着穿衣。
这种大场面, 若是男人有正妻,其实是不能带着妾的。但若男人无妾,带谁都可以。王宫花园, 不是谁都能去的。
那些贵族妇人,好像一个比一个眼睛高。和别人说话的时候, 都用鼻子孔看人。
更别提宝仪这种原本家里低微低的, 就只能成为摆设。
但她又被硬生生塞给了摄政王做妾,如同一朝越上枝头的老雀子,别人都不知道背地里怎么看她。
逃不过就不逃了, 大不了不带耳朵,光带着嘴去。要是身份比她还低的来拐弯儿抹角骂她,宝仪也能骂回去。
这样想着,傅宝仪犹如一直雄赳气昂的彩鸡,顶着鸡冠子出门。
她与沈渊庭坐一辆马车。
沈渊庭坐的挺直,正闭目养神。
往常他不搭理她,宝仪也不会上赶着去说话。她挑开一角帘子。
从宫里派来的轿子比寻常王府家里气派,屁股底下垫着的褥子软的像棉花,坐着一点儿不累。拉车的马儿走路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走路不会颠簸到车里坐着的主人。
马车停在烨门外。
一位华服嬷嬷躬身行礼:“奴婢参见摄政王,夫人。请随老奴来。”
一堆穿的花花绿绿的夫人小姐,玉华翠珠,一片香云,穿梭在高大肃穆的宫墙之间。
沈渊庭是不稀罕做赏花这样的杂事,去了勤政殿与皇帝议事。只留了宝仪一个人,和一堆不相熟的夫人走在一处。
傅宝仪低着头,默然走路。
嬷嬷将一行人带到花园。只见紫芳阁姹紫嫣芳,正直夏末,鸳鸯海棠花纷纷而绽,入目所及一片粉白花瓣,簇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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