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那张落了红的被单现在还被他细细地收在箱底。
他明白肖一在说什么,于是宽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嵌进掌心里,他却没资格陪肖一一起疼。
因为他现在这具身子不会再受伤。
“魏寻!”肖一在魏寻的背影里只能看见对方的无动于衷,他声嘶力竭的哭喊,“我们,何以至此!”
身后有什么东西慢慢淌了出来,是魏寻的。
肖一知道,那是魏寻在离开他。
“给我一个时辰收拾好自己。”他垂下脑袋绝望道:“你一个时辰以后再回来吧。”
魏寻走后,肖一又愣了许久才起身,胡乱在榻边捡了件衫子裹住自己,他走进东厨间,随意地用缸里的凉水擦着身子。
从前每次事毕,魏寻都会给他烧上一大桶热水,会将他抱进浴桶里温柔地帮他擦洗,他舒服得眯起眼睛,魏寻还会体贴地将手垫在他的下巴和木桶的边沿之间。
现在缸里的凉水滑过他的身子,冻得他在早春的料峭里打着寒噤。
手里的帕子用力地擦过左肩,擦着魏寻方才落下牙印的地方划出一道深红的痕迹,带着点儿气急败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