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往屋里走,边走边说,“都请了,街坊邻居,亲朋好友,您那俩常来的客户也都请了。”
黄定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该有的程序一样不能落下,你跟弟文还得哭灵和请乐队,”
“请请请”宋男把打火机拆了,用注射器往里打了些汽油,重新安好后摁了两下,火苗冒出来了,他将汽油瓶放到柜子底下,拿着打火机出去帮着黄定国把烟点燃了,“您这何必瞎折腾呢,羊毛出在羊身上,乐队动辄千儿八百的,还不是花的您的养老钱。”
“呸,”黄定国呛了口烟,咳嗽了两口往地上吐了口痰,“就得趁现在活着把死了的那套都给享受了,要真翘了辫子躺棺材板儿里,你俩给没给我风光大办我都不一定看得到了。”
宋男叹了口气,摸了摸后脑勺,被砸的那块儿已经在短时间内鼓了个包起来,他也懒得去揉它了,一屁股又坐回了小木板凳上,背对着黄定国,声音却很大,“您这精神头都能跟隔壁老太太跳街舞去了,哪那么快就能翘了。”
“回光返照吧,”好半晌后黄定国叹了口气,“路口那人还在么?”
宋男熟练的摁着烟,眼角迅速往左前方路口边的梨树下瞄了一眼,摇头道,“这两天都没在。”
黄定国说的那个人从上周开始就一直出现在那棵梨树下,说是个人都有点儿牵强,事实上宋男连是坐着的大人还是站着的小孩儿都分不清,只能从那团灰不灰黑不黑的气里看出个人形轮廓来。
宋男对这些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他还是会感到害怕,所以每每黄定国叫他看的时候,他都只是粗略的一扫,不大敢瞪着眼睛去直视。
梨树上结了不少果子,青皮的,再过俩月就能吃了,应该挺甜。
“那是了,”黄定国抽了口烟,又咳嗽了两声,“来接我了。”
宋男没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黄定国干什么都挺有数的,哪怕他现在年过半百甚至已经声名狼藉,宋男还是很佩服他。
但他现在不灵了,什么都说不准了,据说最昌盛的时候,有人还尊他一声黄半仙儿。
黄半仙儿这个名号当时从他们镇一路火到了市里,慕名而来的人都跟医院挂号似的,还得排号。
现在什么也说不准的前?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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