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奴连累了军爷?实在对不住,奴也——”
“罢了罢了,您就饶了我罢!”小武官浓烈的眼眉皱在一起,一边跟上裴容廷出了门,一边委屈巴巴咬着牙道,“跟了大人这些年也没给罚过俸禄,再跟小姑奶奶您说两句话,怕是这个月就要打秋风了!”
他也走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银瓶不敢回头瞧祁王,忙也低头,敛声屏气出了门,一路走出去好远,倚着朱漆梁柱发愣。孙mama一路追上来,小脚走路一颤一颤,小母鸡似的催着银瓶叫道:“姑娘!姑娘你怎么只管在这傻站,发痴滴答!今儿头一遭儿见大老爷,惹了这么大乱子,还不赶紧换了衣裳给大老爷磕头去!”
一壁说着,一阵风似的把银瓶赶回自己的屋子。
时间紧迫,澡也来不及洗,银瓶只得先匆忙洗了脸匀面,整理云鬟,一张鹅蛋脸扑得香浓白腻,只有眼睛肿得红桃子一样,遮掩不住,索性又在眼皮上抹了胭脂,脸上像个小花旦一样红红白白。既然是那位大人回来,那孝也穿不得了,银瓶褪下一身津了汗的纱衣,换上大红主腰,大红纱裤,罩着素白纱袍,齐齐整整,可可儿赶过去寻裴容廷,郑重给他磕头见礼。
可到底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