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做下的事,不与二位相干。若是为了您几位在尺头采买上的勾当,我不是查账的官,也犯不着管。”
江南自古富庶地,每年皇宫里的吃穿用度,多半是南方的进贡。这里头的采买是肥差,官商勾结钻些空子更是常见,李皇商与白司马、县令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这几乎到了半公开的程度,除了为抄家贬官找借口,上头并不会轻易追究。
裴容廷提起这茬儿来,显然是气急了威胁他们。
在场的两位官爷听了,自是汗如雨下,瑟瑟不敢出声。
全没有人理会倒在地上的桂娘。
还是银瓶小声提了一句,裴容廷望了一眼,也没过问。转而叫丫头煎姜汤煎药、烧水并预备红花油,揽了银瓶便往回走。
白司马心里有气,裴容廷跟前不敢表露,等他一转身,立即加倍撒在桂娘身上,上去又是两脚。桂娘本已缓上来半口气,被他一踢,又踢没了一半。
她已是没了反抗的意气,木着脸,抚着心口伏在地上。
白司马看桂娘人废了一半儿,眼瞧着是唱不了戏了,愈发骂道:“小蹄子,扫把星,都是你生事!”
然而她生了什么事呢,白司马也说不出一件。
把她逼上床的是男人,jian了她的是男人,打她的是男人的老婆,倒是有一个姑娘为她白挨了一顿打,却是那个她使计要毁掉的徐娘。
徐娘…她到底还是记得她们从前的情谊罢。
桂娘喘着气,把眼睛闭了一闭。
罢了,徐娘最终认下了她,这辈子唯一绮丽的回忆给了她回响,她还有什么别的可以牵挂?她强撑起了半个身子,看向面前的一堵粉墙,咬了咬牙。
那厢银瓶一步叁回头,没走两步便顿住了。
裴容廷蹙眉道:“你不舒服么,是哪里疼得厉害?”
银瓶低下头,又摇了一摇,咬唇道:“大人。”
“大人…不去救救桂娘么。”
裴容廷顿了一顿,淡淡道:“她又不与我相干。”
他也看出桂娘活不长了。宦海风波险恶,他早已练成铁心石的肠子,并不把个小戏子的命看在眼里。况且于他而言,桂娘的那一张嘴,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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