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劲儿,却发觉自己的腕子竟被紧紧反绑着。她打了个激灵,死眨了眨眼,只见四顾茫茫的,往上看,是一溜灰蒙蒙的芭蕉叶窗子,挂着满窗雨珠;往下看,自己正坐在潮湿的地板子上,摇摇晃晃,起起伏伏。
这是在船上么?
银瓶正无措,却又听见飘来两声低低的叫喊。
“银瓶!——”
她忙一扭头,正见不远处的朱漆柱子底下,竟是桂娘同样被缠手缠脚,满面愁容坐在地上。
银瓶这才恍惚记起昏迷前的光景,忙低声叫道:“jiejie!我们这是在哪儿?”
桂娘见银瓶也一无所知,顿时xiele气,摇了摇头。银瓶愈发茫然,那头疼正翻江倒海般的涌上来,门口忽又传来脚步声。她再扭头,见门下多了个穿拽撒的男人——也许是灰绿,也许是石蓝,反正那冷沉沉的缎面在暗处泛着诡异的阴光,配着同色的四方巾,衬得他青白的脸也泛着阴气儿,死人rou一样没有一点血色。
银瓶倒吸一口凉气,认出这分明就是同瑞安一起出现的小厮。
她立即叫道:“你是——”
一个“谁”还未出口,那人便已经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冷笑道:“我是谁不打紧,你需要知道的,是你是谁。”
他身上有寒冷的水汽,银瓶极力往后错着身子躲避,慌乱的视线不经意掠过他腰间,只见那革带下悬着个铜牌,镌刻两行字迹,打头便是“东厂”两个字。
银瓶顿了顿,骤然失色。
她抬头再瞧,见那人比女人还白,面净无须,可不就是个内官模样。太监被看着腰下,自然也变了脸色,振着袖子挡过,狠狠把银瓶剜了一眼。银瓶打了个哆嗦,没了主意,索性咬着牙叫道:“要杀要剐,总要让我死得明白。我犯了什么法,你们、你们——”
那内官走到了窗下的太师椅前坐下,有个小番子打扮的人过来送了杯茶,穿着白皮靴子,褐色衣裳,银瓶一瞧,竟就是瑞安。
她愣了一愣,一脑袋浆糊还没清明,那桂娘便已经咬牙道:“你们把我们拐了来,是为了要挟裴中书么?”
那内官不理会桂娘,只管翘着兰花手指,揭开茶盅盖子,且去吃了一口茶,接着银瓶的话道:“杀你剐你,轮不到咱家出手,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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