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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珩倒是突然驻足,突兀地笑了,稀薄的如同此时即将弥散的雾气。
他抬起手臂,看向自己握刀的手掌,声线幽凉而虚晃,低低声道:“造化弄人,我亦避无可避。”
秦怀龄披着的青金缎面斗篷,本欲打算离开时,知悉此事,终是在路上拦住了兰庭。
兰庭下了马背,他也出了马车,略带促狭地问道:“薛兰庭,你就这么想不开是吗?”
从小到大,薛兰庭在他们面前,不说是凶悍,但也绝不是温柔如水那一行的。
唯有一个人呐,唯有在薛珩面前,她就变成了乖巧软糯的小姑娘相。
兰庭提不起精神,极力抿出了一点端庄的容色:“我总不能隐瞒吧。”
“你还要回到谢家去?”
兰庭眼底掠过一抹嘲色:“回去,也是找死而已。”
夕照漫天,云蒸霞蔚,照映在她清瘦白皙的面庞上,显得格外孤清郁冷。
秦怀龄似是不忍惨睹地,啧声掩了掩眉:“这么做,你能得到什么?”
兰庭眉宇间满是晦涩沉郁:“我什么都得不到,甚至会失去一切。”
“原来你明白啊。”秦怀龄眼中漾起一线涟漪。
“他若将我恼了、急了,尚有回旋的余地,可他既不恼也不怒,”兰庭敛起黯然之色,于马背上抻直了腰身,兀自嘲弄地扯了扯嘴角,似是清清冷冷地落寞一笑:“那就是恨了。”
秦怀龄静默了片刻,蓦然嗤笑一声:“薛兰庭,你真是个聪明的蠢货啊。”
“殿下谬赞。”兰庭眼帘微垂,轻声回答。
秦怀龄索然无味:“你怕不怕?”
“怕什么?”
“他啊,”秦怀龄眼睛映着明光,露出奇异的笑容,微微摇头道:“他可不是会手下留情的人,你忘了陆崖了吗。”
“他忠于我的父皇,就斩了自己的恩师,谢家害他被抄家灭族,他会放过你吗?”
兰庭蓦然否决:“不,我想,我所认识的火泽,与殿下所以为的全然不同。”
一个人唯有自己是柔软的,才能够对别人有所怀柔,薛珩对待很多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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