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规矩的西服,举手投足间有几分沪上老克勒的味道。听他问话,不卑不亢地躬身侧着脸回他:“先前周长官把他叫去了。”
钟蜀珩心想,都是林家的人,便说:“你去把他俩叫来,就说是送他家少爷回去。”
林鹤鸣隐隐约约听见“周长官”这三个字,自觉脑子清醒几分,没有立刻睡过去,只合上眼等他们来送自己。他现在手脚发软,几乎站不起身。
经理去二楼包厢一看,屋里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人,连忙下楼去回话,说:“钟少爷,楼上没人。”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进林鹤鸣耳朵里。
他气息一窒,立刻醒了酒。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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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
周世襄腿长步大,走得很快,等严昭进门时,他已经一手拿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像一只慵懒优雅的远东豹,欣赏猎物步履匆匆自投罗网而来。
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他记得清楚,自己是十七岁前跟的林督理,到今年为止整13年。他是有本事的人,所以被人抬举,林督理要为儿子造一把趁手的枪,所以将严昭送到他麾下雕琢打磨。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周世襄恐惧一切形式的父子关系,是故严昭见到他时,不必叫他师傅,只需敬礼以示尊重。
严昭的服从性是与生俱来的,这让他在拜师学艺的过程中,与周世襄建立起相当愉快而亲密的关系。不过他并不得意忘形,反而时刻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在大多数时候,他需要扮演的角色是周世襄手里的一把枪,并不需要具有人的特质。
他对自己的身份泰然自若,如此一来,双方都相当满意。
在周世襄眼里,严昭是一名可爱的青年,而严昭也肯给他几分薄面,对他几乎言听计从——至少在床上是这样的。
严昭进门时,心里还很紧张,但脸上已没有初见的拘谨,周世襄抬眼对他一笑,他会意,顺手将房门反锁起来。故作镇定地走到周世襄身前的椅子上坐下,身体不经意的靠去,而两臂则放松下来,两掌交合着放在腿上。
周世襄从床上缓缓起身,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躯一分为二,他的半身隐没在黑暗里,另一半轮廓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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