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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二人的书信便频繁地往来于遵化与迁安之间。爸爸写文章总是气势磅礴、引经据典,书法也是龙飞凤舞,大有一种我为卿狂的感觉,时不时还要夹杂几个生僻的怪字。妈妈只有小学文化,并且大部分学习时间都是在文批武斗中度过的,因此读爸爸寄来的书信很吃力。如果说读懂尚且简单的话,那么回信对妈妈来说就非常困难了。那时,妈妈提高自身文化素质的危机感非常强烈,一本《新华字典》时刻在手,稍有时间便拿出来学习。最让人不可理喻的是,通过拜读那些艰涩的书信,妈妈对爸爸竟然油然而生一种崇拜。哎,也许爸爸故意卖弄文墨正是追求妈妈的一种手段吧。
两个人的恋爱是幸福的,可来自现实的阻力却是残酷的。爸爸的家里坚决反对这段感情,而妈妈与爸爸交往的前提就是爸爸要保证复员后留下来。其实,爸爸一心想回长春,但为了稳住妈妈就在口头上答应了。他的想法很简单,谁不想过城市生活呢,再说,只要感情达到一定程度,女人终归要听男人的,但他没想到自己碰上的这位姑娘偏偏就那么刚性。
爸爸服役七年后复员了,当他兴高采烈地提出要回家与妈妈结婚时竟被妈妈一口回绝了。
妈妈说得很清楚:“一个男人就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你说过会留下来的,而且你也能留下来。如果你说话不算数,是一个食言而肥的人,那么你根本没有资格向我提出求婚。”
食言而肥是父亲情书中用过的成语,在这里成了母亲回击父亲的利器。
爸爸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态度如此决绝,言辞如此猛烈,他的心都要碎了。他已经想了好几个晚上,他不能留下来,那样成本太大,不但不能很好地照顾父母,而且在这里也很难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
“真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吗?”爸爸问。
“没有!”妈妈斩钉截铁地回答。
最后,爸爸深情地看了妈妈一眼,收拾完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