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妈妈总是两三点钟就要起床,每次她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惊醒我们,一个人走那么远的山路去地里干活,天刚发亮的时候还要回家来给我们做早饭。在长期超负荷的劳动下妈妈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人也神情恍惚起来,终于有一天,妈妈因为拿工具时发出声音而弄醒了我,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每个早上对妈妈来说有多么辛苦。我挣扎着起来,坚持着要和妈妈一起去干活。清晨三点钟是人一天中最困的时候,当时我的眼睛都睁不开,洗上一个冰凉的冷水脸,大脑才有一点知觉。推开门,外面一团漆黑,拿着工具,走到地头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借着新一天第一缕亮光我们便开始了高强度的体力劳动。
小麦有半人多高,长得密密麻麻,麦芒扎在胳膊上是钻心的疼痛,我们一只手抓住麦秆,一只手挥舞着镰刀,在潮湿的麦地里艰难地前行,就这样辛苦一个早上也只能收割一垄。第一次走到田间,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劳动,我才真正是感同身受地体会到妈妈的辛苦。几年之中,家里的劳动都压在妈妈一个人身上,她从来没和我们说过一声辛苦,我今天干这么一点活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和妈妈谁也不说话,只是埋头干活,她偶尔瞅我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怜爱,我更觉得辛酸起来。我们一直干到天色发白,一看表才发现时间不早了,于是我没有吃早饭,匆匆地赶到学校,但终究还是迟到了。
那是我第一次上早自习迟到,当我走进教室,腿角还在滴水,鞋上沾满了泥浆。
冬云悄声问我道:“大早上的去哪儿疯了?怎么这么狼狈啊?”
我很随意地说:“去干活儿了,早上割了半亩地的麦子呢。”
她并不了解我的家境,不解地问:“不用这么辛苦吧,白天没时间吗?”
我和她解释道:“我家就我妈干活,特辛苦,我多做一点,我妈就可以少做一点啊。”
她又问:“那你爸爸呢,他不干活儿吗?”
我沉默一会儿,咬了咬嘴唇,对她说:“我爸已经去世了。”
冬云不再言语。
上午第一节课过后,侯老师突然把我叫到他宿舍,微笑着问我:“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我低着头说:“知道,今天早自习我迟到了,因为家里有点儿事,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侯老师说:“我不是怪你,我听惠冬云说了,你早上三点钟就去地里干活,家里面就你们母子三人,很辛苦,可是咱们有好多同学啊,今天你带我们去地里看看,明天早上大家一起帮你干,人多力量大嘛。”
我连忙推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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