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认真地说:“林海,你能不能改改你的脾气啊?”
我还是没有说话,我知道自己刚才一定非常冲动,因为我们回到冷饮摊的时候,老板见了我都退避三舍。
冬云继续说:“你看你这脾气,就算你追上石青龙了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和他拼命吗?”
我用手托住额头,手指狠狠地抓住头发,我无力辩解,可我的内心又何尝不痛苦呢?
冬云见我难过的样子,便不再继续责备,弟弟乖乖地在旁边喝水,我们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我是如此的矛盾,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道我真的就改变不了自己的脾气吗?我想到了很多事情,爸爸去世那年,在一个冰天雪地的日子里,我和一个小朋友发生冲突,他狠狠地抓住我冻裂的伤口,面目狰狞地吼道:“你爸爸被电死了,你这个野种……”那一幕直到今日仍无比清晰地留在我大脑里,那时,我比他弱小,在他的拳打脚踢之下我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其凌辱,但也就在那时起,我的心里便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日益崇尚暴力,同时盼望自己快点长大。等我读初中的时候,我再次找到他,让他抱住我的双腿,他都摔不倒我,我很轻松地将他摔倒在地,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再看到你欺负比你小的人,我就见一次打你一次!”他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恐慌,不敢顶嘴,飞也似的跑掉。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武力带给我的快感,以后打武大拿,打白老师,捅孙学军,我一路高歌打杀下来,我自己是痛快了手脚,可是给我的亲人带来了多么的大的痛苦与不幸啊。弟弟因我而失学,妈妈也因为我而累垮了身体,我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懵懂少年,我应该懂得为我的行为而懊悔啊。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语气坚决地说:“我再也不犯浑了,我一定要改掉自己的糟脾气。”我的声音很大,是在说给冬云听,也是在说给弟弟听,更主要的是说给我自己听。
弟弟听了,兴奋地说:“大哥,太好了,你说改就一定能改的。”
我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冬云,三人会心地笑了。
突然,弟弟看了一眼购物中心楼上的钟表,焦急地说:“不好了,已经十二点,今天我还要接一个人呢。大哥,冬云姐,你们坐着,我先走了。”说完,站起身,向三中门口走去。
看着弟弟匆忙走掉的背影,我一阵心疼。冬云好奇地说:“现在坐板车还有预约吗?”
我还没说话,冬云突然指着远处说:“快看,江江在那里。”
我放眼过去,就在我们对面,三中门口,弟弟正在和一个纤细的小女孩儿热切地说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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