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如何?”
“你自己去吧,昨天早晨转囊廓时,你好像有点儿紧张呢。”
“什么?”我吃了一惊,“又被你看见了什么!就我而言,毕竟是在转拉萨最神秘的转经道,有些紧张也是情有可原的嘛。你还知道什么?”
青年用右手摸摸额头,手指甲没剪,指甲缝里黑乎乎的。“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即便回到成都,我也可以随时找到你的。”
与草狂热的爱(4)
“别说得那么玄妙嘛!”我抗议,“等于什么也没说。”
“说或不说有用吗?”
“你不说怎么知道没用。”
青年哈哈一笑,说:“不和你争了!好像我们一遇上就会争个不停。”他转过头,和那个小孩又说起来,很熟悉的样子。
我开始抽烟,把蓝色烟雾慢慢从嘴里吐出,随风而逝。我想青年的话没错,无论如何,我这种俗根太深的人,除了越来越俗,越来越臭,还能改变什么吗?想起草,在追逐喜马拉雅的同时,也追逐着性伴侣名单的与日俱增。每个人可能都是两个人,两副面孔,一个清纯可爱,而另一个阴险淫荡。不过,随便怎样也无所谓,反正就像口中嘘出的那烟,三秒之后无影无踪。
青年又把头转向我,打量着我头上的黑呢藏帽,就像发现了第三百个元素一样。
“你们很熟?”我问。
“啊,”青年点点头,“他从德格来的。”
“格萨尔王的故乡,”我对小孩子说。
“是啊,”小孩子一口四川话,“从阿须草原来的,我爸爸妈妈和我。还有两个老乡。”
“他们不在?”我问。
小孩向大昭寺门前努努嘴说:“磕长头呢。”
我向右边望去,门前有几十个磕长头的,阳光下此起彼伏。
“他们从今年三月份开始出发的,”青年说,“沿川藏线,一路磕长头过来。”
“半年时间!”我说。
“差不多吧,”小孩子说。
“可一路的吃住?”我不知道磕长头的朝拜者如何解决生活问题。
“有两个老乡拉着板车跟随他们,”青年说,“那上面是给养。磕长头时,他们只保证生存的最基本的东西,沿途打点儿酥油茶,吃点儿糌粑。”
“不苦吗?”我问。
“怎么会苦,”小孩笑着说,“磕了长头,我就可以真正做人了,下辈子也会很幸福。”
青年那双澄澈而又锐利的眼睛望着我,把我拉入他如夜晚湖泊的瞳孔。在最初的深黑之后,我逐渐看到连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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