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那么,是什么信念支持你为了拍摄一次次去冒险呢?”
“确切地说是想死的信念。”他玩世不恭地说着,然后呵呵地笑起来。
“这话听起来不太真诚,是吧?”我又一次觉得受了他的愚弄。
“你觉得怎样回答才算是真诚?我们可以重来。”他说。
我静静坐了一两秒钟,咽了一口唾沫,尽力将升腾起来的厌恶压下来,然后起身说:“好吧,今天就不打扰你了。”
“没关系。”他淡淡地笑着,也站起来,放松地捋着头发。
我用了最后一点忍耐,礼貌地和他握手告别。
闻屿猛然记起什么,对我说:“对了,麦小姐,有点东西你该拿去,放在我这儿好些日子了。”
“什么?”我惊讶地问,我一点不记得和这个叫闻屿的男人在此之前有过任何交往。
“稍等片刻。”他说着,走进房间,几分钟后出来,递给我一个影楼专用的彩色信封。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竟是三个月前没有拍完的那半套婚纱照片,画面中那件为结婚千挑万选又精工细做的大红缎子旗袍一下子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只感到头晕目眩,浑身也泛起难以自持的厌烦和燥热。
“拍得不算烂,你不想要了吗?”那跳跃的语气使我仿佛觉得从他嘴里出来的每一个音符都在嘲笑我。
我掩饰不住恼羞地质问道:“这些照片怎么会在你这里?”
“一个意外。”他耸了耸肩膀说。
“那是你的影楼?”
“不是,朋友的。”
“明白了,谢谢。”我自嘲而安静地说完,将信封放进背包里,立即走了。
事实上,我几乎愤愤地逃离了那幢叫我厌倦的小木楼,除了耳边响亮的脚步声,视觉中什么也没有留下,就像那个阴沉郁闷的天空,苍白又混沌,而记忆却被那些照片挑拨,色彩斑斓地活跃起来。
3
经历了大学和读研时两段筋疲力尽的感情之后,我以为我差一点就找到那种平凡而神圣的幸福了,也许只是我自欺欺人的认识罢了,也许自始至终我不过是那场闹剧里的小丑,谁知道林祖希在临阵脱逃前,是不是真的想过和我步入婚姻殿堂呢?
我走进某个大型电子市场的时候有些晕乎乎的感觉,复杂的迷宫样的商场结构,川流不息的人群,喧闹嘈杂的声音,荧光闪烁的电子屏幕,像风暴一样袭来,让我无处躲藏,于是几乎不作判断地进了离我最近的一家相对安静的门面。
“小姐,想买笔记本吗?”一个声音老成浑厚,长相却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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