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的灯光,除了错落的脚步声和偶尔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没有更多东西可以缓解夜行山路带来的恐惧和压抑感了。
“你婆婆病了吗?”闻屿喘着气边跑边问。
“嗯。”梅玲简单地回答。
“我们现在去哪儿?”
“乡卫生院。”
“远吗?”
“不远,十几里路。”
跑去十几里路,闻屿几乎不可想象,他看了看梅玲喘息的样子,心头的怜爱翻涌起来。
“今晚,为什么没来?”闻屿的口气里毫无责备之意,甚至带着点谨慎,生怕搅碎了眼前的感觉。
梅玲没有回答,只顾往前赶路,甚至不曾注意到闻屿转向停在山脚的一辆车子,就是闻屿那辆青灰色吉普车。
“停一下,我们上车吧。”闻屿叫住她。
她在车灯的光线里愣了好一会儿,才坐进副驾驶室的座位上。
“我在杏树林里等了你很久,我以为你会来。”闻屿说。
梅玲拧着手指,空洞的眼神里找不到一点思维的痕迹。“我已经结婚了。”她平淡地说道。
“我知道,我参加了你的婚礼,可是,你爱你丈夫吗?他爱你吗?”
“我们乡下人不讲爱不爱的,只会过日子。”
“不讲爱并不表示你不会爱呀,梅玲,你该对你自己的内心负责,也该有一点自我保护的意识,懂得自己的权利,比如刚才,我听见你丈夫骂你的那些毫无道理的话了,你也可以说他嘛,女人不是只能忍气吞声的!”
闻屿说得有些气愤,而梅玲则听得眼泪汪汪的,闻屿看见了,止住了话题。
乡卫生院是座破旧不堪的两层水泥楼,院里只留了一个年轻的值班男医生,还是闻屿哐哐的拍门声将他从床上唤起的。他们说明来意,男医生梳洗了一下,带上听诊器和一个小药箱来到梅玲家。
闻屿为避免和潘家伟的口舌,没有踏进屋子,只是在门口的空地上徘徊,从虚掩的门缝儿里打探里面的消息。老妇人的呻吟愈加惨痛了,低沉中带着一点上滑的颤抖音符,将听者的心也一块儿提起来。屋里多了些陌生的面孔和七嘴八舌的声音,大概是老妇人其他的子女们也赶来了。
“……腹痛的情况很多,你们要我一下子说出什么病,我也没这个本事,我看还是尽快送医院比较妥当。”年轻的小医生吞吞吐吐地解释。
有个男人跳起来:“你说不出什么病,你当什么医生!”
又有个陌生的女人说:“怎么送医院?现在这深更半夜的,到哪里弄车子?”接着,她又对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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