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扫了,她愿意照料他,每次都要在那儿多磨蹭一会儿,这让她有种依然和闻屿息息相关的错觉。
在奶奶告诉她赔偿一事之前,梅玲从来也没有要去偷窥闻屿隐私的欲望,至少她没什么特别想知道的。但现在,为了安抚内心的那只野兽,梅玲开始有意将闻屿垃圾袋中记着只言片语的纸片捡出来,希望从中找到与之相关的蛛丝马迹。可是,直到那年春节,梅玲意外捡到一封信之前,她并没有从闻屿的琐碎生活中找到赔偿问题的答案,然而,她却打开了闻屿内心的保险柜,看到了她最渴望看到的东西。
《红衣》第四章(13)
第一次让梅玲忍不住涕零的是一张写满“梅玲”这个名字的16开普通信纸,那些名字显然是书写者随意而为的,但笔力张狂,显而易见书写时激烈的情绪或者强烈的寄托。梅玲与那张纸仿佛有种心有灵犀的特殊感觉,她摸着纸上的每一个笔迹,闻屿一次次落笔写下她的名字时,心底的呼唤之声竟从那纸的背面隐隐传来。
第二次让梅玲如获至宝的是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片,上面留着闻屿的一首涂涂改改的诗稿:
爱情——
是蜿蜒山路上的红色新娘;
是一个雨天的缠绵;
是小楼里苍白的孤独;
是两个世界的蜜语甜言。
今夜,我们约好相聚,
为何那扇老木门寂寞依然?
月亮注视着寒风中舞动的黄丝带,
我等候着你的到来。
亲爱的,无论你会不会来,
我,早已在思念中化作纷纷陨落的尘埃,
堆积在你的坟台上,
永远不再离开。
尽管梅玲不能完全理解诗中缠绵悱恻的蕴意,但她知道,闻屿的这首诗是写给她的,这个曾经或者说至今让她牵肠挂肚的男人心里依然是装着她的。如此“顿悟”让她难以形容地快活和满足,在这张又破又皱的废纸前,她的一切付出仿佛都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闻屿对她零零星星的怀念和祭奠之词,梅玲还发现了一些,她将这些东西宝贝般珍藏起来,时不时拿出来整理翻阅,也成了那段日子她最幸福的时刻。
在闻屿琐碎的生活垃圾中,各式各样女人的情书也许是一大特色了。每每看到这些女人毫不隐晦的爱情表白,梅玲总是隐隐有些酸溜溜的醋意。也许是窥探到了闻屿内心对她的那份心意之故,她不再像过去那样暗自纠缠于闻屿和那些女人的亲昵关系了,甚至觉得自己自私得有点可笑,毕竟,她已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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