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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智已经回来熟睡了吗?
一切已成过去了吧!
我被起睡袍,走出睡房,转至回廊,站立在那儿,俯望着那个设在地下的人工小园 圃。仍有人在独奏钢琴。
竟在此刻,琴音婉转,沿着那棵刻意种在园圃内的参天巨木,直传送到楼上知音的 人耳朵里,遥远而别致,清晰得醉人。
我伏在那走廊栏杆上,良久,不忍离去。
才回转头来,差不多跟一个人打个照面。
他分明自贺智的房间走出来,在这个时份。
「贺伯母,还未休息?」潘光中微微一愕之后,跟我打招呼。
我还能怎么样?
原来今夜不是结束,才是一个开始。
所有过去的事,总带一点悔意。
历史不可能无悔。
我和贺智在机场跟潘家父子握别。
潘浩元说:「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大概过两三个星期的样子,香港的那间经纪行 就可以开业了。」
我点点头。
没有刻意地迥避潘光中的眼光。他也落落大方地吻在我的脸上,说再见。
行的是西礼,潘浩元说,他儿子在美国受大学教育,果然。
贺智在跟潘光中挥手之后,有一点点的落漠。她没有刻意的遮掩,故而我一眼就看 得出来。
走进航空公司的头等贵宾厅里,贺智让我坐下来,她去为我泡了杯咖啡。
「你需要提提神了,整夜的没有好睡!」贺智竟这样对我说。
我愕然。
「多谢你为我担心。」她说得实在诚恳。
一下子,我无辞以对。
喝掉了那杯咖啡,提起精神,我才说了压在心头的一句话:「你知道光中……」
「知道。」
「他告诉你的。」
「是。」
「这几天。」
「不,我们来泰国之前。」
「哦!」我茫然。
「是心甘情愿的自投罗网,光中无罪。」
又一个一式一样的版本。
男人只要有女人爱上,一定着数。
女人被男人爱着呢?只有教她更加吃苦。
这是条什么道理了?
必是千古以来,最深奥的道理。
「以后怎么样呢?」我问。
「没有认真想过。」
「值得吗?」
「三姨,你是过来人,你说呢?」
我说不出意见来。
心内太多感情与理智,混混噩噩地堆塞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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