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别以为你是国营企业职工就屁颠屁颠的,到头来不过是个泥饭碗,一碰稀巴烂。还不如干脆挖掉眼珠子跟我上街摆摊算命去,一天能挣十块钱,这可是个谁也砸不坏的金饭碗啊。”说完,王瞎子捏住老孙的手掌,翻起一双白森森的眼珠说:“老孙啊,今年你有血光之灾啊。喏,拿一块钱来,我半价送你一卦,包管你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老孙问:“啥卦?”王瞎子说:“你当我是你那国营企业的败家子啊?我这可是民营企业,管理严着呢。没钱别想买我的产品。”
好了,话题扯远了。且说老孙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情是找出一只破纸箱,垫上一把破棉絮,为小狗制造一个家。然后从床肚里抽出条破梯子,架好,爬上去,从屋梁上解下一只破篮子。二十一世纪的城市居民,不可能没有电冰箱,但老孙家没有,老孙家的电冰箱有替代产品,就是那只破篮子。篮子里盛着干菜、干面条、干馒头片,居然还有一块没吃完的干肉。中国老百姓最擅长腌制食品,什么鱼呀肉呀鸡呀鸭呀红萝卜大白菜的,吃不完大可以腌起来下回再吃。曾经有人考证中国的腌制食品究竟是在什么样的历史条件下产生的,比较成熟的说法是,社会发展史上某个政治气候特别开明的时期,耕织并举,粟帛兼顾,农副产品极大丰富,借用杜甫的话说:“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皆丰实”,老百姓养的猪啊羊啊鸡啊多得吃不完又来不及掩埋只好扔到荒郊野外去,所以有人感叹“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瞧瞧,路上尽是些猪狗腐烂后遗下的森森白骨。这时有个环保人士站出来大声疾呼:“这样子不行,容易造成环境污染,又不够人道,该想个法子予以妥善解决。”于是一呼百应,大家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块想,一门心思地搞科研,终于发明了具有中国特色的传统食品。
不仅老孙家没有电冰箱,整个红旗胡同里也没几户人家有电冰箱的。没有电冰箱的人家都像老孙一样用篮子储藏食品,且清一色地吊在屋梁上,极好地利用了空间资源。居委会主任马大姐曾经无比自豪地说:“瞧红旗胡同的人多伟大,南极臭氧层那个破洞不可能是我们造成的。”
那厢有人不乐意听了,责问我:“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为什么我听来听去都觉得是旧社会的事呢?你吹牛吧你。”我在此严重声明: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我家有电冰箱、电视机和洗衣机,我坐在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抽中华香烟,一会儿用手提电脑一会儿用台式电脑说故事给你们听;虽然我学的是财经,搞的是金融,整天与搞建筑和房地产的家伙打交道,可以说是“往来无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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