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于是起身,踱向外殿。
穿过中庭,踏入贰道宫门,远远便瞥见前殿立着二人,竟是一男一女,女子自然是山阴,男子却是内阁宰辅秦枫。
我沉下脸,背过身去,喝道:“大胆山阴,越来越不懂礼数了,景纹宫也是外臣可以入的么?”
周边宦官立刻搬来乌木雕花牡丹刺绣屏风,隔置于我和他二人之间。
山阴并秦枫一同跪倒地下,叩首。
“情非得已,净苏,净苏别无他策乃敢冒死逾礼犯上。只因,只因‘‘‘‘‘‘”山阴通身颤抖,几欲昏厥。我观她形状,已经心知不妙。在屏风后坐下,接过惟银递上的香片冰茶,饮了一口,定了定心神。“起来说话罢。”
山阴依旧跪在地下,再欲张口说话,却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秦相,究竟何事?”我转向秦枫。
“殿下!”那把苍老的嗓音压抑着啜泣抽噎。
“兵临城下,城破在即了啊!”
手中玉杯一抖,茶水渍湿了半幅罗裙。
原来已到了这一天了。
“陛下可知晓了?”我的声音依然清越平静。
“圣上独闭于宜性殿,传旨说谁也不见,擅闯者一律杖毙。”
涩涩的痛楚染上心扉,自己种下的苦果总得自己尝。
他又能任性到何时啊,总要面对不是么。
走出屏风,看到地上二人均已涕泪纵横,也不去理会,径自走出宫门。
“备轿,去宜性殿。”
转眼到了宜性殿宫门口,就看到一干朝臣均跪于外殿中,哭天抢地请求面圣。见我进来,却也不识得我就是那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无双公主,依旧或跪或立,一片混乱。我快步走向里殿,本该挡驾的侍卫宦官见是我,不敢有所阻拦,一路顺畅。
内殿宫门紧闭。
门上描金雕饰,素绢张蒙的花格内,没有一丝声息传出。
“皇兄,你连我也不要见了么?”
隔了半晌,殿内终于有了动静,徐徐开启的门幅后面露出一张憔悴颓丧的脸。走近他身边,一阵酒味扑鼻而来。
我越过他走入殿内,坐到一张长案边。目无聚焦,抬手机械的将横呈在案上的几柄残酒玉壶一一扶起来。不愿瞧见他狼狈落魄的样子,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贯是美好的。犹记得当年他初登大宝时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豪气云天,他执着我手,说,我今日便把这三千里江山付予了你,我们注定是要厮守一生的。
只是可惜呵,这样信誓满满的诺言终究抵不过内心深处害怕上苍震怒的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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