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紊。其实人心皆已惶惶,只是我已下了死令,凡有胆敢趁危作乱,淆扰人心者,立诛无赦。
终于奈到了齐帅收受我国降书的一刻。禁城中进驻了大队齐军。齐晋两国是对峙了百余年的对头,这一次齐军破敌完胜,自是骄奢嚣张,我们不便搬行,留存宫中的金石宝物被抢掠一空,尚未遣散的宫女也难逃被污受辱的命运。而亡国帝后,嫔妃公主,亲王重臣,子女家眷,浩浩荡荡数千人,则将被押往齐都盛天。
临行前一夜,亲王臣子,后宫众女皆被赶往京畿郊外的离宫钟粹苑暂住一晚,以待明日起程。 齐军将男子安置在左偏殿,女子及幼小皇子安置在右偏殿,严加看守。皇兄皇嫂单独居于一室,而我,居然也获得了独享一室的权利。原来果真我的名声已是天下尽知,就连齐人也知晓我在晋国特殊的地位,对我另眼相待。
虽是离宫,这钟粹苑却也奢华不输禁城皇宫。我倚在床上一领白玉凉枕上,睁着双眼茫然直视顶上的盘龙雕花天井。钟粹苑原来只是一处小规模的皇家行猎别馆。前年岁末,皇兄将之大举修葺扩充,又迁入奇珍异兽无数。正月初一,我行及笄之礼时,皇兄赐钟粹苑作为对我的贺礼。呵呵,说来真是讽刺,时间才不过又隔一年半载,这里已成了我兄妹去国离家,流亡他乡的起点。
天气依然炎热,即使深夜也气闷得紧,我不需要侍女服侍,惟银,渊碧,流朱三人便也退在一边摇扇纳凉小憩。
城破以来,我与皇兄只匆匆见过数面,都是政权交割的正式场合,他身着白素,头束玉冠,屈尊低头,递交国书。曾经的明黄兖袍,旒珠冕冠已远他而去。我则同宫中后妃一样,以纱遮面,以绢裹头,将自己隐藏在白绒披风中,列位在侧。隔纱相望,面容身影具是模糊。看不清也好,那各自脸上国破家亡的凄惶,恐怕双方见了都是心苦。
我逼自己合眼,想小睡一觉蓄些精力,以抵日后赶路劳顿辛苦。偏偏头脑中各种愁绪萦绕,扰我安宁。正在卧立不安之际,耳边复又传来偏殿中隐隐的女子哭喊声。
又怎么了,这群无知妇人,难道不知此时正值多事之秋,万事皆要低调谨慎么。
辗转无法入睡,素性起身,走向偏殿。
还未踏入偏殿,伴着愈来愈响,愈来愈惨的哭嚎,我已看到了一幕强抢女子的拖拉牵扯。一名齐将恃酒装疯,强行从右偏殿中拖出一女,欲行施暴。周围一干齐兵齐将看戏般凑在四周助威叫好。殿中其余女子只敢嘤嘤哭泣,却无人敢去阻拦,只怕自己也惹祸上身。那名受辱女子蒙面素纱早已不知去向,鬓发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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