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发作。方才之事便似预兆,我日后流亡生活,必定多舛不安。
“锦绣,你可还好?!”
皇兄一脸焦躁忧心,急步走近房来。看来他人已皆知我遭逢意外。
他走到我跟前,伸出双手握住我肩,仔细看我神色。
“齐人有没有把你怎样?这伙禽兽!”
“不碍事了,皇兄你莫心急。”我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他看到我当真并无损伤,才稍稍松弛下来。
我的侍女三人尚在房内。他转头扫视她们一眼,道:“你们都退下罢。”
众人遵旨,行礼退出。
“锦绣,你叫我放心不下。你若有事,我会心神俱碎。”他坐到我身边,展臂紧紧抱住了我。
我望着他。他清减了许多,面色苍白,神情疲惫。但沉静怡然的王气犹在。
想来,这一路上他必也经历了许多不堪,虽有反骨,却难逃羞辱。我们兄妹二人已如风雨中的零星飘萍,只能各自任由狂风淫雨打击,却谁也帮不了谁。
心口苦涩难耐,鼻中辛酸不已。伸出手去,抚上他憔悴的面容。
他晶莹的眸子凝视我,里面满是怜爱迷醉。
“锦绣。”他的声音有一丝暗哑。
我闭上眼,他便吻将下来。
他第一次吻我时,我十二岁。
我五至十岁的幼年时期,与我的几个庶出兄长一同拜师求学,因此早与他们厮混熟识。反而是与我这同胞的嫡兄,却生疏许多。一则我俩年龄悬殊,他整整长我一轮。青年男子与幼齿童女之间自是少有共鸣。二则他出生即立太子,父皇一向对他期望甚高,自小对他严以要求。他由太子太傅、少傅单独授业,又领太子随扈,外居东宫。我与他,只在重大节日聚会中,才有一见。
事态发生转机,还是在我十岁诞宴上。
那次诞辰,我首次作成年公主装扮。原本披散肩头的乌发被仔细绾起,并且梳成早先自己发明的花髻,仅戴几星淡绯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童衣童裳一并褪去,换上用关东进贡的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霓裳宫装。梳妆完毕,揽镜自照,虽然神情尚显青涩,却连我自己也要认可,的确是体态婀娜,顾盼生波。
如此盛装的我出场时,果然艳惊四座,众人屏息。父皇就是在这刻,欣喜自豪的赞我“容色妍丽,天下无双”。
我心下也是得意万分,傲然俾睨四方。不经意间,已是对上一双满含赞赏之意的晶莹眸子。
我的胞兄坐在父皇母后侧首,微笑注视着我。还未回神,那温柔的笑意已直入我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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