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此惨淡容色,哪里还有绝代风华。那众齐国君臣,看到以后,必是入不了眼,倒足胃口。
妙哉妙哉,看我再来景上添花。
“替我梳个太虚髻。”我吩咐惟银。
太虚髻,因肖似道姑头髻而得名。本是静心清修之人所用发髻。
如今我头梳此髻,身着白衣,加之面容憔悴颓败,便犹如临丧服孝之人。
心里笃定,那些齐人,必不会对我心起歹念。
出府入车,走上官道,须臾便到了金瓦红墙的禁城宫殿。
在宫门外,又由车换轿,方才入宫。
齐国宫殿,高楼广厦,地域开阔,风格与晋不同。然而,我并不感到陌生敬畏,反而体内产生一种共鸣的情感。人都说深宫似海,暗潮汹涌,我却至爱深宫。自小生长于斯的晋宫,是我的家,我的堡垒,我获得权力的源泉。后宫倾轧,是我从小的益智游戏。如今眼前齐宫,虽气势逼人,却反而将我连月来褪淡的帝国公主、天之骄女的强势气质完全激发出来。
暖轿行到半路,忽然停了下来。远处传来喝斥声。
我从轿帘缝隙往外看,原来前头一个三叉宫道口,我这边的一行人,冲撞了另一队人马。那班人马看来来头不小,全副仪仗,侍卫开道,一顶金罩暖轿由宫娥太监数十人随护前后左右。
这时,方才前来接我时神气活现的油肥太监正巴巴的跪在轿旁连连磕头。他的面前,一个锦衣蓝衫的宦官正横眉竖眼的骂骂咧咧。
闹腾了很一会,那队人马才起轿离去。油肥太监直等那边人声远去,才敢爬起来。又一路小跑到我轿边。
“叫公主久等了,方才是冲撞了太子殿下行辇了。少不得把老奴一顿斥责,半条命也给他攒了去。咱们这就起程。”
给人排揎了一顿,这人气势都软了许多。也是,在这皇宫中混日子,不能做到见风使舵,鉴貌辨色,是会很快被碾碎踩烂的。这点我一早知道。只是从前我是踩人之人,如今我却快成被踩之人。
经了这道风波,头脑中理智已在敲响警钟:
亡国生涯,忍气吞声最是明智之举、上佳武器。我若强势,只会引得敌人生出折断我傲骨的嗜血毒心。方才入了齐宫,我居然回归本源,生出倨傲态度,实在危险。一定要慎之又慎呵。今日我妘锦绣不能真正做到忍气吞声,那么便是装,也应该装成低眉顺目。
又走了半刻,暖轿停了下来,微向前倾,门帘由一宫女打开。
呵,是到了地方了。
深深吐纳几次,眉目放柔,脊背松弛,身姿施施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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