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紫淤痕,有如被人暴杖了一顿。元冕是厌恶透了我罢,下手如此之重。只是,我兄妹之孽,赔上的何止是这皮肉之苦,伯爵府男女老少怕是都要与我去做伴了罢。兄妹之孽,赔上的又何止是这些人命,整个大晋不已成代价了么。
沐浴完毕,并无替换衣物,又是换上那袭银衣。还真是先兆,这白晃晃的素衣实在肖似丧服。
回头看向侍立一旁的捧盒侍女,她立刻走向我,盒子献到我面前。
镇定,伸手拨开盒盖。
里面并非我所猜想。
锦盒之中,是一个青玉圆钵,雕工精美的钵帽上所刻的,是碧竹蝙蝠图案。
竹蝠,祝福?
是否是我妄想天开。
急切取下钵帽,往里一看,钵中盛的是淡黄半透膏体,花草清香扑鼻。
“这是?”我疑惑看向托盒侍儿。
那侍儿笑着恭敬答道:“御赐蓉脂凝膏,这是用于外敷来化淤消肿的。”
她自己说完,脸上竟是升起红晕。
我哪里还顾得上害羞,心中只是酸甜苦辣,五味杂呈。
他不杀我么。
他昨晚那般盛怒暴戾,令我只觉江河停流,天地倾塌,自以为难逃死劫。可今日,竟又有如此出乎意料的转机。只是暂时缓刑,还是无罪赦免,又或者是长期惩罚。也不知,他要如何处置皇兄。
“殿下,可要奴婢为您敷抹药膏?”
木然点头,走到一旁睡榻,侧卧下,任那二人摆弄。
油膏所到之处,沁凉入肤,遍散及四肢百骸。
全身自发松弛下来,可我心神,还是紧绷。
方才开钵之时,还是心存侥幸的罢,否则以我这等贪生怕死之人,会那么平静么。想来自己不免唾弃自己,如此紊乱阴暗的生活,到底还是舍不得放手。当年受学之时,最不要看《女则》之类诫典,果然现在也成不了什么贞节烈妇。
敷完药膏,起身穿衣。走回内殿,便看到王德承候在那里。
“公主殿下,老奴奉陛下旨意,迎请殿下另居内廷远颐宫。”王德承一脸讨好笑意。
他终是要把我纳入后宫了罢。暗示试探,欲擒故纵这么久,最终竟是出了这档事,才使他下定决心。
盘书房的物事全部交由侍女宦官打理收拾,我只一人先随王德承去远颐宫。
步出轿辇,第一眼看到远颐宫,心下已是一动。
这分明是刚建不久的新室。窗台楼阁,庭院山墙,完全仿造南晋宫殿风格而成。再走入殿 内浏览,内中布局,竟与我旧时所居景纹宫依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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