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错的!
是聂飒把他逼到不得不用假婚札来平息谣言的绝境,又在婚宴即将结束、如意算盘近乎圆满之际,赫然在众人面前以骚动的方式亮出罗绯衣,乱了场面,也乱了他的心思。
安排这场婚礼的用意是为了平息谣言,自然希望弄假成真,所以,当真正的罗绯衣突然出现、而练如滟一心要查新娘真伪时,他的第一直觉即是要除去真正的罗绯衣。
他一心念着新娘真假的问题,整个局势也朝着这个方向走,完全没想到这会是聂飒的计中计;聂飒早就设好了陷阱,等他自个儿往里跳。
如今,举行这场婚礼的初衷,势必被青鸥解释成“嫁祸玄鹰”。不管之前的流言与事实究竟如何,发银针要杀罗绯衣的,是他;这个动作,无疑使“赤枭嫁祸玄鹰”的流言得到具体确认。
是聂飒让他亲手将自己推人圈套,而且有口难辩。有冤难申。
他,如何能解释“发针”是被设计后的举措?有谁会相信这个没有思路可循的理由——冲动?
“今天,总算见识到你的可怕了,聂飒。”樊汝胤哺哺地说,表情凝重。
夜沉得很,这种静谧,竟让向来沉稳的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谋略深远,其实并不可怕,真正让人打从心底寒起来的,是能将人性摸得通透又配合局势、运用自如的,就像——聂飒!
※ ※ ※
老天,对她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
罗绯衣静静倚着窗根,半个身子曝在透窗的夕晖下,就这么沉思着……
还记得,当她神智清醒后,发现自己躺在十多年来熟悉的房间里,心底的诧讶涨得有多满。
“我怎么会在这儿?”四周没半个人,和过去十一年的情况相同,但——她不是该在聂飒那儿么?
难不成……劫轿、进谷、出谷都是梦里的场景?他,只是梦中的一个有名字的幻影?
接下来的日子,确确实实和记忆中的相同。这园子里、永远只有她一人,每到用餐时间,饭菜会放在矮墙上方,等她用过膳后,才放回让仆役取走。
这儿,就是她居住的地方;独对无人,则是她熟悉的生活。
只是——为什么现在的她,却对同景同境感到微微的悲凉?是她,变了么?
“天色渐暗了,点上烛火会亮些。”
低沉的声音从门外穿了进来,原本正自思忖的罗绯衣墓地一震,神为之撼。
屏息、凝定、侧头、顾盼……
会是他么?
从门外传来声响,到木门终于“波扎”打开、脚步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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