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忠诚的友人远去,所爱的人飞走,啊!谁还愿留在这荒冷的世上独自凄凉?
她完事了还很礼貌地鞠躬,手臂张开,要我们去拥抱她。
其他病人都笑起来,对此司空见惯了一般。
柳念轻启朱唇:“The Last Rose of Summer。”
“什么”我说;“我可是个英盲呢。”
“夏日最后的玫瑰”,她偏头看我;“最后的———玫瑰。”
“小斋,你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呢?”她忽然问。
她狂躁起来,在一瞬间。她甩了我一耳光。几个“白大褂”跑来,拉她。她疯狗似地摆脱他们,我呵斥他们:“放开她!”
他们不管,他们拉她走。我追,但是被另外的人拉住。
“他们要带她去做什么?要对她做些什么?要这样拉?这样扯?这样凶狠?”我狂叫着。
那个念诗歌的女孩子笑着说:“电击,比雷电都有力量。”
他们说:“那是为病人好,作为病人家属你应该体谅。”
用电伤害和麻痹病人的神经系统,要让病人在那白色的世界里深陷。
柳念,你这辈子全完了。药物和电击一次次来进攻你已经残碎的神经,彻底摧毁你的大脑,你迟早要成为白痴。没有男人会要你的,你是一株有呼吸的猪笼草,外表艳丽,内在腐败。
柳斋的自述(二)3
这样一个男人,我的小姨父,柳念的小姑父,柳念的钢琴老师,柳念得不到的恋人。
秋千架上坐着我,他用力帮我摇荡,让我飘飘落落,起起浮浮。他长得真不错,白皙、斯文、干净。手指修长,双腿修长。
我唤他:“姨父,停下来,我累了。”
整个花园里只有我和他,我伸手给他擦汗,去摸他的耳垂。可怜的男人,结婚都那么多年,还一直不敢正视丈母娘。他老婆生不出孩子,子宫在当处女的时候就糜烂了,被切除。在这个家,他一点点地位也没有。只是在外面,当着个博物馆副馆长,还要被戏谑是靠了老婆。他没什么可以依靠,自然靠老婆,他也没错。
“你猜,这房子这花园到最后会是谁的?”我问。
我的手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滑。
他喘着气:“别,小斋,别这样。”
我说:“你到底是这个家的外人,我却不是。所以,你没有权利来阻止我做什么。这里的东西我都有份,当然,包括你,你也是这个家里的东西,一样的摆设。”
柳斋的自述(二)4
我到他办公室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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