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彻底垮掉了,王长安没有可去的地方了,没有公司可以去了,也当不成经理了。
过去,王长安印了一厚撂子名片,到处给人发,上面写了一大串子头衔,中间几个大字:总经理王长安。现在,名片也没有地方可发了,没有人可发了。
家里更是待不下去,到法院告状的人,到家里来要帐的人,无论从人数上还是激烈程度上,比去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去年来得那些人不用说了,今年又新增加了一些人,除了三原县和峋巴县的果农,和由此而滋生出的纸箱厂,包装厂,运输等相关产业相关行业的人以外
原来不好意思张口的帮他贷款的朋友,单位里参加集资的人,王长安四下南昌还有到桂林去找冯红旗而从亲戚朋友那里借钱的那些亲戚朋友,也都来到了家里边。
要帐的人一个个浮出水面,象走马灯一样,来来去去,我这才知道,王长安在外面欠了那么多的帐!凡是他认识的人,没有他不欠人家钱的。王长安把所有可能借到钱的人,全部扫荡了一遍,过滤了一遍。
一个女的,不知跟王长安什么关系,打电话来要钱,她对我说,哼,骗人,也看骗谁哩,不能啥人都骗吧。
另有二个王长安小学的同学,和他的老婆一起到家里来,这两个人已经下岗了,穷得叮当响,自己没有钱,硬是从老婆手里借钱给王长安的。
一个叫做什么公社的人的老婆说,她在十几里外的花椒树沟石渣厂每天给人砸石子,一天要砸够多少多少石头才能完成任务,手腕都砸肿了。她攒下的这点私房钱,原来是打算给偷生的孩子办户口用的。
另一个秃子头的人的老婆说她跟狗娃子两个都下了岗,狗娃子没有一点技术,到处找临时工找不到,栖惶地没一点办法,只好和狗娃子两个每天吃咸菜。
“当时,我看见王长安到我厂里找我厂长借钱,我厂长连理他都没有理他,我厂长跟他也是同学哩。他从楼上下来碰见我,我就叫我老婆给了他些钱,是我老婆买断工龄的钱 。说好一个月就给哩,这都快两年了。” 她的丈夫狗娃子补充说。
这两个人和他们的老婆看起来的确很可怜,那个叫什么公社的人,瘦得象狼一样,记得王长安说过这个人患有间歇性精神病,当时找不到媳妇,还是他给帮助说成的。他的老婆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一点也不象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张长脸也是腊黄腊黄的,眼泡浮肿,还带着眼角屎,令人想到“人老珠黄”这样一个描写老年妇女的词语。
第二个人,头顶上的头发眼看着就要掉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