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的一切都还没变。那张占去了房子大部分面积的大床还在,床边三个抽屉的老式办公桌,也就是那个黑桌子也在。
这一切,令我再也无法忍住,我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这时,对面的小棚房里走出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也有四十多岁了,她穿着一个蓝色工作服一样的大褂,一只手拿着一个炒菜的铲子。
蓝大褂女人扎煞着手问,大声喊着:“长安,你怎么才回来,今天开学,蹬三轮的人特多,生意特好。盒饭已经做好,赶紧送去。”
一听她的喊音,就知道他是个东北女人。
王长安听了东北女人的话,默默地钻进小棚房里。 女人掀开一个巨大的锅盖,把铲子伸进了锅里。女人正在炒菜,女人炒的是大荟菜,在一个大铁锅里。
锅台上堆着一撂撂的白色塑料盒,女人打开塑料盒把菜小心翼翼地铲进塑料盒里,盖好盖,又一个个地放进地上的纸箱里。
王长安抱着那个大纸箱,把纸箱放在自行车的后坐上,用绳子捆好。女人给他帮忙。
东北女人忽然注意到了我。
“你是谁?”
“我是谁?”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我把带着泪花的眼睛转向王长安。
“长安,你结婚了?”
“嗯,她是我在广东认识的,她下岗了,在广东打工,他男的跟我一起在码头上扛包,累死了,她愿意跟我来。来咱这。”
王长安,他和她的打工妻子,做这种简单的盒饭专用送给也是下苦力的蹬三轮的人。
他们的盒饭,一盒只卖二块五。
我的心里酸楚之极。
我走到王长安跟前:“长安, 看这样子,你也是能过好的。那个女人不错。 你一定要珍惜!”
我说着又哭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是个粗女人,刚才的话你别放心上。”
王长安变了。他从一个干部,彻底变成了一个苦力。这种活,在他过去是不屑于干的。他的性格似乎也变了。也许,他从此不会再说,“没球事干了,管球那么多干啥?”的话了 。
“你以后,也别再那么傻了。”
王长安又这样说道。
离婚的时候,王长安就是这样说的。
我从王长安家里走出来。
一阵狂风吹来,沙尘弥漫,我的眼睛被吹得睁不开。 乌云布满了天空。雷电在天空中隆隆地响着。夏天的雨,说来就来了。
我在大雨中跑着。眼泪和着雨水一起往下落。
从山坡上淌下的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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