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回复信息。
他为了一条自动回复信息而感动不已。
他居然没有察觉这是一条不止一次这么敷衍给他的自动回复信息。
樊澍一时不知道哪种更惨。他在拘留所里呆了一晚,感到混乱、挫败和莫名其妙:他当然知道凌衍之在撒谎,但是谁也不会信的。大家更容易相信一个惨烈又狗血的凄美故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以及这么做的目的,还有到底是怎么才能做到——把自己反绑、塞上**,还有脚上的束缚带?更别提让自己从楼上摔下去?
也许他出轨了;也许他在报复自己。可是为什么?樊澍认为自己从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从来都是顺着他的伴侣来的。虽然那不是爱情——但这世上如今还有爱情吗?多少钱能买到,几斤几两?我们这一代——至少是我们这一代人注定没法拥有爱情。他们的确没有吵过架,但老实说,也没说过什么话;**期的过程相当酣畅,可谁都知道那不是真的,更类似于算法模拟出来的某种程式,像药物麻痹中枢神经,只提供虚无缥缈的欢愉。
于是结束后的空虚就更加折磨,那所共居的房子像兽笼一般充斥着荷尔蒙的臭味。樊澍有的时候觉得,工作时候自己反而更开心一些,他喜欢出差外勤,是模范标兵,并且从不着急赶回家去;只为了能在外头多留一天。一个人睡在床上比两个人舒服很多,但悖论的是,他又的确想要孩子,想要一切重回正轨;这注定了必须在某些方面定时勤恳,他奢望着有了孩子的家庭看上去会更加正常一些,而他们彼此间的话题也会更多一些。
但今天樊澍才明白,其实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凌衍之,也许对自己曾经的同桌、工作的同事、任务的搭档和过去的战友他都会更熟悉一点。而这个每天和他同床共枕的人,他真的一点也不熟悉,他没有费心去记过,如今再仔细想想,的确,他似乎经常回复“好,等你回来。”那不是什么温柔,只是一句懒得多想的自动回复,好笑的是自己居然根本没有发现。
第二天他的律师来接他,沟通,了解情况,保释,以及一大堆的唠叨。他的律师是他曾经的战友,因伤退伍后干起了这个行当,做得比当初当特工要好,还给自己起了个洋名——但任谁只要看过他的真名“谷丰收”,都会被那洋溢着的丰收喜悦和乡土热情所席卷,不会记得他的英文名叫啥。
谷丰收在外面等樊澍,已经发福的身子不复当年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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