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子顺着他的动作,由着他压制着自己,时隔数年的肌肤相亲,却隔着一层陌生滑腻的血,这种奇异的感觉反倒有些好笑。他听见身后粗重急切的喘息声,知道他承担的巨大的痛苦和压力,以及极度的亢奋,guntang的体温,是个走投无路又无依无靠的亡命之徒;但他们中间却好像有一道同向的磁极那样,硬生生地隔出了距离,无论如何也靠不到一块儿。
他挟持着金鳞子,把他往后拖,这下走得就快,那尖锐的凶器抵着金院士昂贵的脖子,胁迫着这价值连城的脑袋,显然比抵着凌衍之更加有效,一个腿脚完好的瞎子比一个行将流产的OMEGA好用得多了。他们退出这间医院都没有人会阻拦,他会弄到一辆车,然后他们会远离这个该死的地方,从最开始就该这样做了。他们当时就不该回来,谁也不该回来;不该降落到这片土地,他们应该永远地留在班贝格临河的那间房子里。
“你打算去哪呢?”金鳞子低声问他,他似乎并不紧张,并不像是一个被挟持的人,反倒像他俩是一伙的,是协同的共犯,只是在商量度假的目的地。他们争吵了一辈子,在这个时候却终于停止了。他们往前走着,金鳞子全然看不见,却突然觉得自己也许此生都没有现在这么看清他:自己非常清楚他要去哪里、以及想去哪里;那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不需要用嘴巴去说,就好像是在颤抖的频率里共鸣,是他们迄今为止能联结在一起的唯一支点——他们都想要回到那间屋子里,从赤裸相对的那一刻起,把所有的错误都往前倒带。
很多年前的某一天,这个人也曾这样箍着他,把汗津津的男人从实验室里拽出来,拽过这条透明的走廊。他们微微侧头,似乎还能看见过往的、年轻的彼此的影子,就穿过他们剑拔弩张的身子朝着前面奔过去。
我受够你了姓金的,我在这等你三个小时了,连你实验室的门都不让我进去!
要不是怕你赶不上飞机呢,上面特地交代了让我看着点你,否则我才不来烦你这个事,你当我很愿意管你?
快走了!你行李收拾了吗?那边禁空令航班限飞,好容易才特许开了这一趟,下一次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开过去机场还得一个半小时……放心!地球离了你也照样转。你就不能抬眼望远处瞧一瞧吗?你的眼就是这样才越来越糟糕。
我们打个赌,谁先看通讯类的器材和网络谁就输了。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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