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氧饱和度探测器的手垂在台侧,苍白得骇人。
“是他吗?”李局侧身来低声向他询问。樊澍说不出话来,只能极轻微地点了一点头。
“现在很不好说,”李嘉熙远远地在那一头压着声音,走回他的数据分析室,怕打扰到了手术的进程,“我也不是专业的。但是情况很危险还是看得出来,一边还在硬保,因为暂时还不能让胎儿出来,时间太短了,要准备适合的人工羊水和代循环机;但是也怕一取出来就死亡,在考虑要不要连造体zigong一并手术取出,但是他zigong很可能也已经开始呈现病变了,现在正在判断感染情况。无论哪样都风险很大……我这边还在跑数据,看资料能给多少支持,”他顿了顿,“但是,你们知道,这是男婴,而凌衍之本来就……”
“不管怎样,”成局打断他的话,一脸严峻,“给我跟金院说!凌衍之不能死了!这是上面交代的任务!”
“……啊?”李嘉熙傻了,“你说什么?你是没听懂我说话吗?”
李复斌急忙给吴山一个眼色,又猛地一拽成局:“老成!!”
“十万火急的任务,我不管谁个人感情!”成岱宗冷着脸喝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上什么手段!胎儿也可以不管!凌衍之绝对不能死了,至少不能死在现在,死在我们这里,死成一个把柄!你让金鳞子听见,给我复述一遍!”
“我听见了。”画面陡然晃动了一下,转过去看见穿着手术服的金鳞子,他两手的手术手套上还全是血。“但我要和家属申明一下。”
人群忽地静了下来,紧接着让开一条路;樊澍站在远处,他们通过一方狭小的屏幕遥遥相对。
“凌衍之在上一次产检之后,就签过一份手术知会的同意书放在我这里。”金鳞子说,“因为情况的特殊性,我必须要告知他,他这一胎怀的是男婴。”
——男婴。平常情况下会令人欢呼的事实,放在他身上却变得无比讽刺:身为二型梅尔斯氏症的患者,男婴身上没有天然抗体,脐带血中的干细胞也无法替他再造免疫系统,救他的命。而且缺乏实际判例,即便是女婴,他们目前的预设还只停留在理论层面上,毕竟,只有凌依依一个个例,仍然不能保证实cao中的具体情况。
“他自己也是科学家,非常清楚所面临的现状。他允许我在出现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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