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慢,好久才下意识想起自己应该接起来。他拿起手机,发现屏幕早已经裂得和蛛网一样,半明半暗的面屏上映出一个碎裂的自己。是谁打来的?是不是有人在找我?会有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他颤抖着手指按下接听,里头传来温婉柔和的女性电子合成音,通知他这几个月来欠缴的水费与物业费。末了,又例行公事地询问:樊先生,您今年给OMEGA伴侣办理的生育保障险,还继续续保吗?
樊澍的手猛地一抖。手机沿着走道摔飞出去,一路滑到了走廊的底端。
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得悲凉:原来世界还在正常运转,根本不受干扰。我们拼了命去改变这个世界,想要哪怕撬动一丝一毫的轨迹,可世界其实还是老样子,它根本不在乎我们这样微小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