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云乌眸随即散出细碎的润泽,似衔星光,辉芒动人。
不过是一个浅浅的吻,裴修云一整日心情都极好。
在厨房杀鱼之时,削瘦手指勾住菜刀,随手转出了几道凌厉的风,看得宋昔眼花缭乱。她就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托着粉腮,杏目圆睁。
本该是一双握剑的手,用起菜刀来分外熟稔。刀背向下,一层层刮下鱼鳞。
“先生要做鱼汤么?”宋昔好奇地问。钱塘的人家在过年时都会杀一条鱼,她家年年做的都是鱼汤。这种河鱼腥味及其重,做出来的鱼汤总是有一股土腥味。
裴修云摇首。
宋昔松了一口气:“先生千万别做鱼汤,我可不爱喝。”
“为何?”裴修云已经切开了鱼肚,素净的手掏出了其中的内脏。
“鱼汤好腥!”宋昔又想到每年除夕夜被娘亲逼迫喝那腥气冲天的鱼汤,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地难受。
“为师做的,不腥。”他在鱼的头尾处各切开一刀,缓慢地挑出鱼线。
“我不信!我娘做的鱼好腥,隔壁赵婆婆、王婆婆、李婆婆做的鱼都好腥。还有我去村里吃红白宴,全都是带腥味的鱼菜。”宋昔一一列举,似乎对这鱼,有满腹的怨言。
裴修云轻笑,一刀剁下鱼头。
“我没骗人!”宋昔见他一副不信的模样,不禁高声道。
“知晓了。为师也不骗人。”他抬首道,“去,把生姜拿来。”
“哦……”宋昔站起身,从梨花木柜中取出生姜,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她把生姜放在案板上,瞥到裴修云窄瘦的腰肢,不由地伸出手。
“老实点。”即便背对着她,他也能感受到她的小动作。小手蓦然一顿,又大着胆子环住了精实的腰。
裴修云切鱼的动作一滞,无奈地道:“既然抱了,就别乱动。”
“好!”宋昔柔若无骨的手不小心撞到胯下的那沉沉长根,连忙挪开了手。
裴修云手一抖,差点切到自己:“都说别乱动!”
”抱歉……那是失误!“宋昔摸到他腰间的玉佩,温温凉凉的,如同先生解毒之前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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