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罢了。
丹尼.里奇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
近来医生反覆劝说助听器的好处,被他狠狠拒绝,疯了吗?自己还没老成那样,他瞪着眼前那不过叁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对方扬起唇角,似是一份礼貌的笑,不过那吐烟的姿态已经透露出十足的讯息。
合义堂的新坐馆?
“你想直接卖给下家!?“,好家伙,这份野心昭然若揭且胆大包天,他气得笑了。”你以为你一个中国佬能和那些黑鬼,拉美人直接交易?我们做生意的时候你还他妈的在吸你妈奶头!”
这样的心境也许是复杂的,大胆,激进,且不既后果,代表着世代交替,他看向那两个闷不吭声的合义堂大佬,以往双方也曾有争斗,此刻他们却如同一段火花的熄灭,暗哑而孱弱。
怒意昂扬。
“狗娘养的,他们有一万种方法把你一块一块拆了,再撒尿在你个黄鬼佬的尸体上,我告诉你,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你听到没有!从来没有!不按照以前的条件,我让你一公克的货都出不去运河大街!”
喉头干涩未去,火烧火燎,却不能阻止他咆哮,仿佛一种对岁月的怒吼。
两位叔父一时有些愣愣,泰乔义进来还没有五分钟,就将场面惹成这番不可收拾。
“里奇先生,”,泰乔义起身,将烟捻在洁白的桌布上,棉丝烫出焦黄,半秒后焦黑,直穿出洞,今日本就不预期丹尼.里奇会合作。
“你忘了,现在运河大街是我们说了算。”
枪击之后,桥上水歇业近两周,重新装修,整个华埠的生意明显清淡不少,虽然新闻没有大肆报导,但依旧影响了观光。
阿丽叫苦连天,无论是洗头、按摩,又或者是私底下的情色交易都少了大半,罗宝霓主动负担大部分房租,又拿些社区大学的英语学程给她,不若趁机进修。
那晚的提议,泰乔义不置可否,然而两周后,经理却说让她到办公室工作,一边领着她上楼,一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罗宝霓。
工作的地方,正是她曾偷窥的小档案室,内容则是整理餐馆的食材进货,与厨房和食品公司沟通,制作订单并确认收货,看似简单,不过她从未做过,一开始不免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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