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河面浮船来回,喝掉一杯他又倒了一杯,彷彿如此便能压住不静。
泰乔义是否知道她便是她?一九七七那夜曾遇见的小卵石。
他想问,但也许不该是今夜。
房门掩了一半,几声招呼内里仍毫无动静。
该走了,但手却不知为何放在厚重木扇上,追索幽昧且自身不能明晰的感觉,他看着自己的长影拖覆上大床,遮挡她半卧的面容。
泰乔义做事从来遵循自身意志,无人能左右,自己不若他聪敏,愿意听从他的决断,同时也清楚自己的责任,一条勉力而为的亲缘约束,令泰乔义不至走向深渊。
征战八方他未有恐惧,只因有守护的人。
目光下的女人却是一个费解的意外,泰乔义对女人杀伤力有多大他早已麻木,若以利益考量,他绝不可能在坐馆地位未稳时离婚再娶。
但他做了。
此举再度掀起些微对黄龙兴之死的质疑,当年的事并非不透风的墙,自己上了阿嫂而连美施随即失踪,黄龙兴不可能全然没有丁点线索,追根究底,当时他们仍太浮躁,小看了一个江湖浮沉多年的坐馆。他能忍一个空有外貌却毫无根基的女婿,却不能允许一对狼子野心的兄弟打下江山后有非分之想,坐馆之位,总要等到小儿子长大。
泰乔义依旧扛着冷箭离婚,为她,动了心。
为此他十足意外,罗宝霓很可人,直率大方娇妍,只不过既是细佬的女人,他们平日不算密切。
床沿的她似乎有些疲累,手上还抓着一迭稿纸,一个受过顶端教育的上城女人,家世低调四代富裕,与他们,甚至是黄家这样的黑帮家族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她不属于唐人街。
几缕柔软发丝水草一般遮掩了脸颊,他忍不住伸手轻拨,黑暗里,窗外灯火给白纱帘滤了一层,墨黑的眉毛,艳红的唇片,向来不算敏锐的思绪忽有了然。
“泰叔叔,说好了,周日我搵你饮茶!”
他无声噙起一抹笑,非关男女。
醇冽声线平平淡淡,“你知道了。”
泰久霖一下对上门边的双眼,带着些微旅程的风霜,依旧峻挺逼人,他不由脱口,“你......早知道她就是那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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