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工资欠发,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儿,响应国家号召下岗再就业的度文君每天都上街找零散活干,可就是这样,很少有活,有活也没法补贴多少家用。
方度八个月大的时候,方雪瘦得不像话,没奶水,家里更是已经穷到连取暖用煤都买不起。
孩子要吃奶粉,每天就在这间房里冻得直打哆嗦,也经常感冒生病,方雪心疼孩子,知道哭没用,干脆背着丈夫找到了一个来钱快的活儿。
那时候国企改制,下岗工人满街都是,男女都有,可就业岗位又不多,穷困潦倒时为了养家糊口,有去卖血的,也有卖yin的。
方雪就是在那时候,找到了以前一个要好的同事,接应自己去卖血。
卖yin的事儿她做不出来,愧对儿子和丈夫,但她知道,卖血卖不断她的骨气,说什么再为孩子坚持几个月,总要把奶粉钱赚出来。
她不舍得孩子小小的就没奶吃,拿米糊糊对付。
第一次卖过后方雪对丈夫谎称找到了新工作,她去替有钱人做保姆,主家很好,所以来钱很轻松。但第二次第三次之后,度文君明显感觉到妻子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因为针眼的关系,她不便与丈夫亲近,而且短期间内多次抽血对人的身体危害很大,虽然家里吃得更好了,但她看着比以前更虚弱了。
所以在她又一天晚上去“做保姆”时,度文君趁夜将孩子交给了邻居,自己则偷偷骑着自行车在后面尾随她。
撞破她是去抽血后,度文君一把将妻子扯出黑作坊,蓟城的冰天雪地里,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泣不成声地抱着她痛哭。最后连鼻涕都冻成了冰碴。
他哭着一遍遍向方雪保证,他这辈子拼了命也要让他们娘俩有饱饭吃,又一遍遍求她不要再来偷偷卖血。
也就是那一次发现方雪在做什么后,度文君决意将孩子的名字改了,之所以跟母姓,是因为度文君说:母亲天生总会为孩子牺牲更多,甚至方雪连自己的命都能拿去卖。
儿子理应姓方,他没那个脸去让儿子跟自己姓。
再后来日子真的慢慢好了,熬过那一阵子大家都好过了,他们夫妻借了小姨二姨三姨的钱,买了辆车,办了出租户,二十四小时的轮换跑,不到三年,钱连本带利还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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