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啊?不觉得这么多年才说这句话有点晚么?”
最后他还是听我的去洗了头发,用毛巾擦了擦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太宰治等我拿来染发膏,对着镜子看着我帮他戴上耳套。我往塑料碗里挤入两种染发膏混合了一下,然后拿起梳子,一点点地涂上去。
我很羡慕太宰治的发量,我的发际线一年比一年显得岌岌可危,我都打算如果再这么掉下去,我干脆就去剃个光头,省心又省事,还不用染头发。
太宰治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伸手捻了捻发尾,被我用手背推开。
“别碰,会沾一手的。”我说。
他沉默片刻,开口道。
“阿澈,我染头发的频率似乎越来越高了。”
我“嗯”了一声,没怎么在意。
他于是接着说。
“我有时候很害怕,有时候又会很庆幸。”
我拿着梳子的手停在半空。
我瞧着太宰治。
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清晰的痕迹,花白的发、皱起的皮肤、变得没那么利落的腿脚。他的的确确在老去。
我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总是装作若无其事,只不过是不想让我太担心。
我重新挖了一勺染发膏。
“都这么大年纪了,有些话不用说也是知道的吧。”我语气淡淡,“如果非要选一种,你还是走在我前面比较好。”
死亡这种事,往往是留下的那个人更加孤独。
我不敢去想象太宰治重新回到孤身一人的模样,那一定很难捱。
我舍不得。
“说起来,‘殉情’这种话,我都好几十年没有说过了。”太宰治叹口气,“你最好也不要给我重提的机会。”
我的手微微一战。
我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拉了拉他的头发。
“今天晚上要吃大福饼吗?乱步先生前阵子刚寄过来不少,我再蒸点蛋羹给你吃吧。”
“少加酱油。”
“我当然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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