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郎君却毫无反应,只长久地看着她。
这一幕与前世何其相像,千钧一发之际,他想的却不是她会不会像前世那样杀了他,而是——
“京仪,你爱过我吗?”
不是少年慕艾的小打小闹,不是掺杂着政治考量的联姻,是问她,明庭殿下,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就连他都分不清,是想要明庭的爱,还是李京仪的爱。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仿佛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入,她心口狂跳,只能像条搁浅濒死的鱼一样,徒劳地极速喘息。
就在她要开口的一霎,季明决却抬手按住她的嘴,别说了,他害怕听到回答。
本半跪在地的郎君起身,将她抱到床上,随后,转身快速往房门而去。
京仪颓然坐在床上,咬唇看着他走远。
她再也想不到两人还有这样泪眼相望的机会,然这是最后一晚了,再来也许要天上团聚了。
她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她知道母妃的死同他无关,然而别的一桩桩一件件却不能轻轻揭过。也许他是真心悔过,也许他有苦衷,然而她太痛苦了,她必须把所有罪名都安到季明决身上,她必须不断向自己重复他的罪过,必须说服自己他就是罪人。
李京仪对他毫不设防、全然信赖,却换来他的哄骗。她只能用仇恨将他的好彻底掩盖。
当天的少女李京仪已经死了,她只有成为明庭,才能继续活下去。
……
后院一间小佛堂中,李时瑜负手而立。
一丝晚风灌进佛堂中,吹得一点如豆烛火微微跳动。他冷笑,缓缓开口道:“虞朝兵马大元帅、内阁首辅……季大人别来无恙啊。”
助流亡国外的质子归国夺权,新帝登基,季明决作为最大的功臣,自然手握重权。
季明决已经恢复人前的冷清,淡淡道:“陛下亦如当年。”
李时瑜没有同他打太极回旋的耐心,只道:“阿姐的意思,你都知道了,本王只说一句话,沈念念在外面,她备下的那些药,还没来得及用在你娘身上,你娘当年怎么死的,你自去问她,。”
“别再来纠缠阿姐。”宁王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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