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书法写得神入化有如游龙走凤,简直比陈方十八岁那年上省城瞧见的皇榜上的字还好看,他顿时心生仰慕,忍不住想与邻居亲近。
虽然这书生像个哑巴整日阴沉沉好像死了亲爹,但陈方还是硬着头皮主动去与他攀谈。见他日子过得清贫得几乎毫无收入,又替他张罗了个抄写铺子,平日替人写写家书诉状,至少能挣两文钱吃上两口饭。
他磨了半年时间,才知道这书生还有个文雅的名字,叫做“逢之”,其余的,任他磨破嘴皮子,逢之也不肯多说,他也就不好再问。
只是一次,隔壁巷子的黄家儿媳妇被镇上首富吴老赖欺负,黄家气不过,一定要打官司。逢之来者不拒,丝毫不惧吴老赖的威胁,替黄家写了封诉状。
逢之文采斐然,诉状不过简简单单数百字,条条款款清楚明晰,逼得县太爷都没法袒护,只能给吴老赖定罪。
吴老赖蹲了半年大牢才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逢之麻烦。
陈方至今都记得,那吴老赖带了十几号人过来围住逢之那破得不能再破的屋子,一把就将他的抄写铺子掀翻,要找他的麻烦。
然而逢之一个看着白白净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但把十几号打手打得毫无招架还手之力,还把吴老赖打断两条腿。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反正一向得理不饶人的吴老赖竟然从此不敢再来找麻烦。
此后,众人对逢之又敬又怕,渐渐地竟有人说他是犯事被贬的大官,又有人说他是屡试不中的举子,还有人说他是大家族落难的公子哥,总之什么说法都有,只是逢之从不搭理罢了。
陈方早就知道自己这个朋友绝非池中之物,他实在按捺不下心底的好奇,提着两壶酒去套话。谁知他什么也没能问出来,只是在问道他为何要埋没在这边陲小镇宁愿碌碌一生时,逢之的眼神暗了暗,闷下一口酒,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赎罪。
什么罪能值得他这样的人物隐姓埋名一辈子?陈方抓耳挠腮也想不明白,再问,他却是如何都不肯再说了。
……
明日便是除夕夜,虽然知道逢之从没把自己当过朋友,但陈方惦记着他恐怕又是孤清清一个人,连半点酒菜都不会添置,就还是瞒着媳妇打了两壶酒,准备给他送去。
逢之的院子又旧又破,连门都没有,陈方就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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