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她拉开拉门一看,小儿子拿着剪刀蠢兮兮的剪了几张他哥哥扔掉的废纸正打算往一把卷边豁口的油纸伞上贴。
福泽夫人低下头有些疑惑,她的小儿子跪坐在矮桌旁,直到光线变亮才察觉被抓了个正着,先是脸红,紧接着咳了一声,然后才清清嗓子顾左右而言他:“别人借的伞,总要补一补才好还。”
你有伞为什么还湿透了一半衣服?伞那半边给谁用了?
她这才恍然发觉幼子也已经十五、六岁,按照时下的风气,若是早早准备起来自己现在都能数日子等着做祖母了。
——要不是家业凋零到快要家徒四壁的程度,无论如何也不至如此。
只盼小儿子心仪的姑娘可别是娶不起的那种,白白伤了孩子的心。
“写字的纸怎么能在油纸上贴服帖?得要找了匠人专门修一修才是,你手里还有零花去补么?”说着她就往袖袋里摸,摸出几个铜板连同丸子一起放在他面前的矮桌上:“修好了再还人家。”
她挽起袖子又爱怜的摸摸儿子发心,这才转身坐回廊下继续做针线。
多做几件换些钱也好补贴补贴幺子,不然人家姑娘哪里肯蹉跎韶华等着他呢。老大的婚事总是不谐,连带着弟弟没法娶妻meimei没法嫁人,世情如此,别无他法,只有等。
福泽谕吉收下母亲的好意,过了一会儿抱着伞很是严肃的出来向她告假出门:“早上拿了酱油罐去买酱油,上山前留在杂货店里忘了取回来,这就去取,不耽误晚饭。”
“……”福泽夫人有点想在儿子头上敲敲看这到底是不是块木头,午饭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才想起来酱油罐落在别人店里,真有你的!
她摆摆手冲大门扬了扬下巴,少年抬脚就跑。
哪里是急着去寻酱油罐,分明是着急去找伞匠修伞!
“真是的。”温婉贤淑的夫人没好气笑出一声,很好,今晚厨下就少做一条鱼吧。
……
这一天又是忙碌得很,等阿薰和下等仆妇们一起把洗好的衣物晾在院子里,月亮都爬到天之御中了。一道斜斜的银河横着划过去,两岸一左一右点着两颗极大极亮的星子。管家婆婆边为主家守夜边坐在廊下轻声与年轻的侍女仆人们讲起故事,总也不过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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