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猜测似乎深以为然:“这世上之人,皆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想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往往却无法如愿,甚至与自己的梦想背道而驰。”
“无花大师所言极是。”我觉得无花的话真的是戳中了我的内心,“我只想每日赏赏花,谈谈情,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奈何我现在连这栋小楼都不敢走出。”
无花垂眸望向了我的手,说道:“田姑娘也喜欢弹琴?”
我口中的“谈情”与无花大师口中的“弹琴”显然不是一回事,但望着无花解下背后古琴的动作,我觉得这误会有点大了,也许我还可以抢救一下下?说不定我真的会弹琴嘛。
焚香净手之后,我的双手抚上琴弦,我发现我真的会弹琴,而且弹得很好听,我虽然不知道自己弹的是什么曲子,但袅袅琴音绕梁而上,让我自己都有些沉醉。
一曲终了时,我发现无花大师的神情有些复杂,像是谪仙踏入凡尘,被这凡尘俗世所累扰。我不由问道:“可是我弹得无法入耳?”
我已经听花满楼科普过有关妙僧无花的事迹,知道他弹得一手好琴,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来,恐怕是被我的琴音给吓到了,毕竟我是个业余的,而他是专业的,在他听来我的琴恐怕弹得无法入耳。
我有些小郁闷,有一种在关公门前耍大刀结果刀断了砸自己脚背上的感觉,恨不得捶自己两下把脑子里的“谈谈情”给敲出去。
无花却走到了我的身前,摇头低语道:“田姑娘自谦了,贫僧从未听过比这更美妙的仙音,只是有些好奇,姑娘怎会选择弹奏此曲。”
我并不知道自己刚刚弹奏的是什么曲子,只是身体仿佛有记忆一般,就这么弹出来了。我当然不好这么跟无花说,于是我换了一种说辞:“面对无花大师,纯儿不由自主便弹了此曲,真是献丑了。”
我站起身来把位置让给了无花,我很想听听真正的仙音是如何的美妙。无花并没有让我失望,他很快弹奏了起来,一边弹一边望着我,眼中仿佛氤氲着水汽,就像他这首曲子一样,让我犹如回到了西湖之上,感受碧波荡漾,涟漪绽放。
无花真不愧是妙僧,与我想象中的和尚行事作风截然不同,别的和尚可能不近女色,不会与女施主独处一室,但他不仅为我弹了一下午琴,还为我做了一顿素斋,好吃的不要不要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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