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近, 像是鸟儿拍打羽翼自由翱翔划破空气, 紧接着,她停下脚步。
不需要再进入这栋熟悉的黑色建筑了。
黑色西装,黑色大衣,红色围巾。
黑色的头发, 有些乱糟糟的像是被海水泡过的海藻, 鸢色眼睛不会睁开流露出各种情绪, 总是很干净的绷带也染上了尘土与血渍。
撞击带出的血溅在她脸上, 尚且温热。
理智告诉她, 不用怀疑了这种高度落下来完整都算是大幸运——然而内心深处却又侥幸:开玩笑的吧?是假的吧?这个孩子一定设计了巧妙的机关,红色的东西不过是恶作剧时用的糖浆,对不对?下一秒他一定会大叫着跳起来埋怨这种死法不够清爽健气……然而没有。
地面上还有些白色絮状物随着血液一起喷溅出来,她不想去想那些都是什么。就好像只要她确认,这个孩子就真的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握刀近二十年的手, 此刻抖得厉害。
胸口有些堵,头也有些晕,不知道为什么氧气突然变得稀薄。
她锤了锤胸口,张嘴想要发出些声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死了一样,恍惚间听到自己在粗声呼吸。
是谁啊,呼吸声里都带上了泣音,难道竟然会是我吗?别开玩笑了。
……啊,竟然真的是我发出这种难听的声音,像是觅食归来看到幼崽尸体的母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