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霁何时遭受过这样的觊觎和侮辱,他不再忍耐,差点想起身走到云棠面前,又一想,她连他死了她就共死的魂记都甘愿生成,生受重伤也要这么吸他,他再走过去,岂不是更遂了她的愿?
燕霁本快站起来的动作生生一顿,又重新躺回去,冷冷出声:“起来。”
来了来了。
云棠听到燕霁清冷不悦、宛如夺命男音的声音,心中虽然一吓,但是可耻的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有时候,伸头一刀并不可怕,可怕是不知道头顶上的刀啥时候落下来。
现在云棠心里安定下来,她默默给自己打气,燕霁虽然人有点疯,举止有些不按常理出牌,杀人的动作快了点,但别的还是非常好哇
——他还是很靠谱的,那个记号肯定有用,不然她现在应该已经去了。
云棠这么一想,果断地睁开眼。
她所处的位置似乎是类似书房一样的地方,没有开灯,只剩窗外的明月勾勒出浅浅的光辉,淡淡地照射进来。云棠第一反应就是趁着月光找燕霁,她可不想因为在人群中少看了燕霁一眼就被认定是做贼心虚然后再度赴死。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美人越美,月下看美人则更甚。
燕霁青丝乌黑,容貌绝艳,生了张如玫瑰般的唇,眸光潋滟动人,眼底却带着惯常的凉薄厌世。他居然换了一件白衣,还在腰上系了一个灵气充沛的玉佩。
燕霁大多时候都穿黑衣,云棠极少看到他穿白衣,真是各有韵味。
燕霁静静地看着云棠,心底有些暗恨。这人,哪怕是刚醒,哪怕是摸着黑,也要第一眼来看他?
好在燕霁没被“被觊觎”的心态冲垮理智,他心想,她好歹天生剑体,修为也不错,应该没那么荒唐。这应该是下意识在找之前刺她一剑的他。
燕霁稳住心神,声音极凉,充满威胁:“你在看什么?”
燕霁的声音寒得就像在冷泉里泡过,寒得人牙颤,云棠非常果断地选择不撒谎——燕霁那感知力和判断力她是见识过的,她要是再撒谎被戳穿,她可能就当场去了。
云棠坚定、而有些微尴尬道:“在看你。”
燕霁默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无声地捏碎腰间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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