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被驴踢了的混蛋玩意儿!”李艳东骂人的声音里渐渐掺进了哭腔,“再说这屋子我去年抹刷房修屋顶换窗户,还花了我一个月工资呢!”
“有困难咱们解决困难就完了,好说好商量。说破大天儿去,这房它不姓李。”陈磊盖棺定论,然后看着周莺莺说,“你先带着孩子去我那儿凑合几天。我支张钢丝床跟小海睡这屋儿,咱先把这个节妥过去。小海,”陈磊扭脸问徐明海,“干爹跟你一起凑合几天行吗?回头帮着你们一起拾掇,你家地方再窄掰我还不信码不进个半大孩子。”
徐明海赶紧点头,然后不计前嫌地用那只受了伤的手指了指秋实:“他小不点儿不占地方。要不我跟他一屋,您和这位阿姨挤挤一屋?”
“胡说八道!”李艳东当即竖起眉毛来,抬起手就给徐明海脑袋来了一巴掌,“上学不好好学习,见天天儿的脑子里天天想什么呢?回头我就找你们班主任去!”
徐明海揉着自己后脑勺觉得委屈,他向毛主席保证自己的想法特纯洁,他这不是跟着一起解决问题呢吗?
“就这么定了。有什么可吵吵的,多大点事儿?对了艳东,你晚上多做出口饭来。”说完陈磊弯腰把地上的行李拿起来抗在肩上扭头就走,不去理会身后“我做!我做你奶奶个攥儿!”的痛骂。
秋实被周莺莺拉着,跟在陈磊身后往院子东南角走去。
一进了屋,周莺莺就让秋实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把他的帽子围脖和厚厚的棉衣脱了下来。屋里的煤炉子烧得正旺,炉台上搁着烤干了的橘子皮,空气干燥温暖。这让秋实觉得自己就像只蜗牛,终于卸下了背了一路的壳。
陈磊这里地方不大,基本属于客厅卧室一勺烩。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都堆在明面上。他从电视旁边的立柜里拿出一瓶“果珍”,把橙黄色的粉末?了几勺在杯子里,然后用暖壶里的水冲了开了递给了娘儿俩。
“果子,谢谢叔叔。”周莺莺嘱咐秋实。
秋实对任何成年男性都怀有深深的戒备,但眼前这个叔叔给他的感觉却不一样,有种少见的安全感。于是,他小声道过谢,捧着描着红色花朵的玻璃杯一连喝了好几口。温热酸甜的滋味让他彻底暖和了过来,紧接着手指头和脸就开始痒痒。
“别挠,冻着了,过会儿就好。”陈磊阻止了秋实的动作,然后转了一圈,不知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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