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中午,大家都各自跟车回家。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说这个星期不回家。我爸说他在山上,信号不好,于是草草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想起我爸,也真是有些心酸。
我爸如今混成这个鬼样子,第一就是因为他跟我妈结婚,第二是因为我妈把我生了下来。
我爸妈简直是孽缘。我妈自认为是知识分子,总想干好了往外飞;我爸自我认知里还是个泥腿子,总想着干点儿副业赚大钱。就这样,我妈瞧不起我爸,我爸总一心想让我妈瞧得起。后来我妈听说南方发展好,自己一溜烟跑了,家里积蓄全带走。干了不到半年,又悄无声息地回家了,谎称自己去治病。当时我还小,喜欢乱翻东西,有一天从她包里翻出了去南方的火车票,我爸大怒,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满脸是血。从那以后,他俩三天两头打仗,碗碟、玻璃常常碎一地。我妈打不过我爸,就只能拿我出气,看我长得丑,还不聪明,就可劲儿掐我。所以高一的时候,英语老师掐我,让我好好背单词,我就特别反感,从此再也不学英语。
我八岁那年,我爸包了几个山头,养蛤蟆,投了两万本钱,干了两年。指望第三年春秋回本。结果就在第二年冬天,我妈趁我爸睡觉的时候,把一壶开水浇在了他后背上,我爸起来追,刚下地,脚底被满地摁钉扎得鲜血淋漓。我大爷是派出所所长,说这他妈是犯罪,抓人吧。我爸说不能抓,秦歌他mama不能坐牢啊。
我爸住了两个月的院,养的蛤蟆被人下药毒死,血本无归。从此我爸做什么都赔本,只能每天下班以后靠上山偷点木头卖来赚钱。
我是在仇恨和暴力中长大的,从来不懂感恩,更不懂感动。在我看来,男女在一起从来都不是因为什么感情,只是为了性欲。性欲一旦满足,或者不满足,就会变为攻击欲,彼此消耗,彼此折磨,直至下一次性欲代替了攻击欲。可能那些老师说我偏激,就源于此吧。
回寝室想了许多,总觉得如果不是为了赚舔值就去上网吧,还花我爸的钱,好像有点太不孝了。想了半天,想到应该找大卫那个冤大头替我付网费,于是就去了大卫的公寓。
到了大卫公寓,发现他门开着,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程灵!
程灵难道没回家?不至于吧?为了练口语,放弃假期?
大卫见我来了,特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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