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绥躲避着,把脸颊埋在手心里。她手上缠着刚才他擦手的披帛。李重骏最看不得这不干不净的样子,想去拉开她的手,但绥绥非常固执地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掉泪,转过身去不理他。
过了一会儿,她却被李重骏推到了石头上。
他吻她,一路吻下颈子,吻到颈窝里。他托住她的颈后,手指冰冷,唇却温热。
绥绥终于哭不下去了——她忍不住呻吟起来了。
她仰着头喘息,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那阵阵墨绿松涛与云涛间时隐时现的一弯月亮。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个半夜,她爬起来推开窗子,枕着窗槛看月亮,那月光也是凉丝丝的,照进花窗来,照在李重骏枕畔,照出他锋凌的眉目棱角。
他嘴唇薄,唇角天然尖尖微翘;脸颊也薄,合着眼睛,眼尾也像柳叶似的,面相实在凉薄。
谁能知道,他的唇会这样软,这样温暖呢。
乳尖被湿热包裹,绥绥迷乱起来,按着他头,似乎想让他更深入一点儿,可李重骏终究只是“浅尝辄止”。
这是李重骏离开长安前,他们见的最后一面。
绥绥被他吻得迷迷瞪瞪,倒还记得“正事”,把三小姐和贺拔的事讲给了李重骏。
李重骏听说,却像听了个笑话,嗤笑道:“别想了,你这媒人做不成。”
绥绥道:“为什么?”
李重骏没接这个话。他们似乎又说了些别的,温热的气息退去又回涨,绥绥只记得他的最后一句话。
“给我小心些,不要有了他的种。我脾气又差,心眼又小……”他到底耿耿于怀,狠狠咬住她的颈子,“屠起手足来,我可毫不手软。”
绥绥微微打了个寒颤,再回神,他已经走了。
太子走了,手握着兵符,与骠骑大将军杨家二郎,并刑部尚书,太常卿,太仆卿,太子詹事,林林总总多方势力,离开长安,往辽东去了。
战事早已开始,先以安东都护府召回纥、靺鞨、铁勒等部胡兵先击辽东,与此同时,天朝三十万兵马业已囤聚于幽州。天子下诏申饬高句丽王,又召新罗,百济发兵自水上进攻,分道而击,合势并进。
杨三小姐却还在眼前。
绥绥觉得有必要对这个情窦初开的姑娘负责,而且上一次失利完全是因为她的原因,出于补偿,那晚李重骏离开之前,她还是求李重骏牵个线,至少造出一场偶遇,让三小姐可以体面地与贺拔重逢。
只有见面了,才有机会说开从前那些误会。
贺拔性子太闷了,三小姐又太活泼,两个人倒相辅相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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