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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上他没有哭,他只是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倾听自己兴奋急促的呼吸和砰砰巨响的心跳,脑子里全是鞋底那摊泥泞的血rou和手上淋漓的鲜血。
没过多久,一群孩子惹恼了一只疯狗。
他路过到时,疯狗正死死地扯着一个孩子的小腿肚子不撒口,孩子已经哭晕过去了。
周围的孩子或哭爹喊娘找援助,或瘫坐原地瑟瑟发抖,或远远扔着石头,以示恐吓,而那个被狗撕咬的可怜孩子,有时也能收到这种远距离的恐吓。
他没有犹豫,摸了颗棱角尖锐的石子,狠狠划开了那畜生的脖子。
只是须臾间皮绽rou开,血脉喷涌,一条命,了结于他的手中。
人们啧啧称奇,别看人家祁平没事儿就跑到人刘屠夫家门口张望,关键时刻,靠谱,有样。
那天晚上,祁家大郎六岁赤手搏疯狗的“威名”跑遍了全村每个人的耳朵里。
自己家同龄的孩子磕破了皮就哇哇大叫,人家的孩子杀伐决断,面不改色手不抖,一看就是未来当屠夫的好手。
那一晚上他没有沉溺于种种夸赞,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回味着刀尖穿透薄薄的外皮,深入柔软的血rou,切断筋脉时的异样满足。未曾察觉,他的唇畔因此绽开了低低的笑意。
湿热的血仿佛还黏在他的手上,脸上,顺着他的皮肤慢慢下渗,沿着他呼呼奔涌的血脉,一路燃烧,一路沸腾,一路低吟。
汩汩冒血的鸡首和狗头明灭交替,父亲的怒斥和村里人的夸奖,你方唱罢我登场。
雄鸡打鸣时,新日徐徐升起,一丝曙光沿着门缝,伸到了他的脚下。那缕晨光,就像一座细细的光桥,桥的另一边是漏光的门,门后,是崭新的一天。
他推开门,心里的念头从未如此清晰明朗。
没有缘由的生杀不是好事。
可是若有了“助人”的由头,生杀也能摇身一变,成为一种大恩大德。
于是他披着助人为乐的外衣,坦坦荡荡地在刘屠户那里,享受杀戮与死亡带来的快乐。那些抽搐不动的肢体,逐渐失温的热血,筋断骨裂的脆响...生命,在他的刀下奏响死亡的低吟浅语。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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